厨房宽大敞亮,傍晚日光缓和,从半空斜斜铺出一块光带。
浪漫到不真实的暖光色调下,女孩子换了方向,转到男人另一侧,小手扯住他衣角,甜着调撒娇:“老公,我欠了别人钱,你去还他。”
“”严穆闭了闭眼,向来波澜不惊的心脏一紧一缩,一生气一心软,整个要被搞出毛病了。
女孩子唇角的笑很甜,比空气中弥漫的桂香还要浓郁几分,严穆沉出一口气,低低的声:“夏听婵,我29了。”
“我知道,”夏听婵鼓腮,“我会帮你准备生日礼物的。”
严穆浓眉下的深眸凝住她:“别闹,受不住,嗯?”
他嗓音磁沉,语速徐徐,挟了似有若无的性感。
夏听婵一颗心悸动过速,她耳垂渐渐发热,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子,嗓子眼里咕哝:“我才受不住。”
谁懂啊。
别说脸了,她光听到这个声音就想生扑了他。
严穆定定望她几秒,方才浸泡过水的手微凉,轻柔地摩挲她体温明显高上几度的脸颊。
“真不跟我去深港?”
他想带她一起去,舍不得她。
“走不开,”夏听婵忸怩,老实地答,“老师人手很紧的,而且我是班主任,不放心我那些小孩。”
严穆手指捏住她一点脸肉,像是手感极好,他捏弹弹玩具似的捏了几下。
“这次我要待很久,”严穆眼中浮出歉意,“年尾琐事太多。”
十月已经进入到这年的最后一个季度。
夏听婵乖乖应声:“那你忙,我不缠人。”
“”
他倒是希望她能缠人。
沉默片刻,严穆悄悄吁了口气,开始去处理流理台上的食材。
水流哗哗,伴着他一句不放心的低语:“有空就打电话给我,任何事都要告诉我。”
跟她一对比,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忙,至少,他接打电话和发信息的空隙是有的。
这话意有所指,仿佛是在提醒她前段时间的不理不睬。
夏听婵被讲的羞赧:“我会的。”
-
回到草头后,因严穆不在,夏听婵带着骆归一住在四方镇陪李玉芬。
对于骆归一的突然出现,镇子上的人自然掩不住的议论。
然而议论归议论,却没人敢说言辞过激的内容,因为骆归一的头顶上,挂的是严穆的名字。
偶尔遇见,一群人都是亲昵又关切的笑:“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跟眠荷一模一样。”
夏听婵礼貌性地笑一笑。
骆归一还没满六周岁,且下半学期快要结束,临时送去幼儿园不太合适,夏听婵上班的时候,他就乖乖跟在李玉芬身边。
大白也十分喜欢这个小的新主人。
李玉芬笑道:“一一乖,不像你,老是打大白。”
“”夏听婵嘴角抽了下,“不打它,它恨不得天天呆粪桶里。”
李玉芬被呛到:“这村子里谁家狗不吃屎?”
“阿婆,您怎么还比起恶心来了,”夏听婵无语,“我再好强,也不许自己家狗去争吃屎的输赢,它就输着吧。”
李玉芬笑的满脸皱纹都开了花。
月底那天,夏听婵的两个舅舅回来了。
骆归一怯生生地缩在李玉芬怀里,听着对面两个男人的反对。
骆田竹猛抽了一大口烟:“妈你怎么能让他姓骆?他不是咱骆家孩子。”
夏听婵皱眉,她冲骆归一摆手,温柔道:“去姐姐房里看电视。”
骆归一年纪虽小,却也明白这些人是在讨论自己的事,他深恐自己会被送走,抗拒的摇头。
他要亲耳听见自己的结果。
“”夏听婵无奈,看向骆田竹,“大舅,不管他爸是谁,他妈是我妈,跟妈妈姓没问题的。”
骆国庆坦言:“这个家姓骆,房子和财产,都归骆家人,这孩子姓骆算怎么回事?”
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夏听婵唇角扯了点讽笑:“这个家的东西我们不会要的。”
“那平时吃的喝的,”骆田竹说,“不都是骆家的?”
沉默。
李玉芬抬眼:“赡养我的时候你们躲没影了,争财产倒是积极。”
“妈!”骆田竹不耐道,“您就说吧,这家如果落别人手里,您对得起我爸吗?”
夏听婵皱眉:“舅舅们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