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诗人艾米丽狄金森曾写过这样一句诗:【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你是不是很辛苦”这话,年幼的夏听婵也曾问过他。
当时严穆回,没感觉。
他情感不够细腻,一颗心全用在谋生上,生活苦不苦都要继续,何必庸人自扰。
然而此刻,女孩子心疼万分的又讲了一遍这话,严穆喉头莫名梗涩住。
若跟这一年相比、跟有她的生活相比
那些过往,回头望去,确实,苦涩难言。
但若是经受那些苦,只为了遇见她,严穆觉得,再苦上百倍也是值得的。
他年幼时去南康找妈妈黄素,在那个走投无路的夜,从未想过会遇见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后来那个女孩子又巴巴跑到他身边,每日里甜到腻人的缠着他。
命运仿佛早已安排好一切。
终究未曾亏待过他。
“不苦。”严穆一双长眸弯了弯,含笑应她。
夏听婵不相信,她凸起下唇,忸怩的意味:“才不信你话,不过以后你有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严穆忍俊不禁,“怎么对我好?”
夏听婵点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吃关东煮时,我会带上你的。”
严穆眉心跳了跳。
话一落,像是忍不住,夏听婵杏眸弯成月牙儿,自顾自地笑了出声。
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严穆纵着她闹,他骨骼嶙峋的手掌捧住她脸,躬腰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他低喃:“真的不苦。”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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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便利店买了几串关东煮,夏听婵自己吃了一半,磨着严穆把另一半也吃了。
“就是火锅里的丸子、鱼糕、海带一类的,”夏听婵鼓腮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大学那会半夜老饿,熄灯后就不能再出宿舍,然后我们就打电话给小卖部的老板,让他帮我们送来,幸好我们住一楼。”
严穆听的认真。
觑了他一眼,夏听婵嬉皮笑脸道:“我们还偷偷用酒精炉子煮泡面不过差点被发现,就没敢再用过。”
“”严穆眉峰压下,“很危险。”
“诶呀知道了,”夏听婵佯装不耐,“天天想把我当小孩管。”
严穆笑,他手指陷进她头发,轻轻地揉了几下:“去洗澡。”
夏听婵乖乖地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洗了个热水澡,又用精油护理过头发,收拾妥当后,夏听婵往主卧走。
进门前,她瞧了眼沙发上办公的男人,别别扭扭地坦白:“严穆,你卧室我翻过了。”
“”严穆回眸望她,“我知道。”
有些东西很明显,例如没完全关闭好的抽屉,还有物品的摆放有细小的移位。
夏听婵抿了点唇肉,磨磨蹭蹭走到他旁边:“你怎么把那些画给拼起来了?”
女孩子眼里的不安与愧疚极为明显,严穆唇角抬了下,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坐好:“下次可不许撕这么碎,很难拼。”
“”知道他是刻意这么说,大概是想缓解她当初冲动之下的懊恼,夏听婵环住他肩,很乖地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撕东西了。”
“直接砸啊,”严穆逗她,“那很痛吧?”
夏听婵愣了一秒,随后脸埋进他颈窝里笑了。
脖颈处的皮肤被女孩子的呼吸扑到,严穆宽大的手掌轻松握住她纤细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望进自己眼睛。
“以为你会上来打两巴掌,”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严穆低着嗓,“结果什么都没做。”
小丫头对他,到底是心软了些。
夏听婵快被他望不见底的眸子给吸进去。
她僵硬的想别开脸,脑袋又被他禁锢住。
“你、你别哄我,”她弱弱的音调,“我知道男人脸不能打”
结果她把画纸的碎片都砸他脸上了。
严穆长眸浅弯,若有所思的一句:“自己的,可以。”
“”
沉默须臾,夏听婵脸热到发烫,她小小挣扎几下,细细的声道:“我要睡了。”
“其它东西呢,”严穆收紧手臂,控住她腰身,“抽屉里的,看见了没?”
夏听婵点头。
严穆凝住她淤红的耳垂:“没问题想问我?”
“”夏听婵抬睫,软着声问了句,“没找到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