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言语,他始终深信不疑。
“父母之仇不报,枉为人子!”莫白回言答道。
冼问与独孤宏、莫连城三人居此已久,莫连城与独孤宏自然已经知晓当年的那一幕实情,只是他们作为前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段仇杀蔓延,是以至此他们都还是只字未提当年之事,只想从旁敲打,让莫白自己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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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莫白每每回想起幼时的情景,想到父母遇害之时身为人子的他却不在身边保护的自责,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让他怎能轻言放下。
稍时,独孤宏又再说道:“小莫,你一心要为二老报仇,可你身为人子,这么些年以来,你连他们的坟头都未去跪拜过,何谈孝道!”
如此一言,犹如当头棒喝,让莫白顿时从愤怒的迷茫之中醒转过来,当即双膝跪在湿地之上,神情悲恸欲绝,说道:“师傅,徒儿是个不孝子,徒儿恳求师傅告知我父母如今葬身何处?”
莫白心中那份苦楚,常人无从理解,自幼时跟随师傅独孤宏离开之后,便再没见过亲人面,如今重返故地,父母已经仙去,而自己连双亲葬身何处都不清楚,怎能不叫他万分悔恨。
见到莫白如此神情,独孤宏顿时心生怜悯,此时莫白已经自责太深,自己又何必再以言语相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莫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就算此时他有行差踏错,身为人师,更有一份失察之责。
“怜影,怜心,你们姊妹过来!”是时,莫连城忽然叫唤道。
听言,风怜影连忙收起架势,走到姐姐风怜心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莫连城走去,莫连城旧时虽为一城之主,膝下无欢,但对她们姐妹二人却是十分亲近平和,视若己出,此时叫唤他们的口吻亦是特别的亲切。
“主公!唤我姐妹有何事?”风怜心凭着耳朵的洞察之力,知道自己与莫连城的距离,当即恭敬言道。
“不要叫我主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堂主是你们姐妹在这世上的唯一依靠,已然不在,如若你们姊妹不嫌隙,就称呼我一声莫叔吧!”莫连城满怀怜惜地说道。
听言,只见风怜影姐妹二人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应答,感觉心中久藏的那份亲情的温暖又一次在心中唤醒,这种感觉,在哥哥风泅凌逝去之后,便从她们心中消失殆尽。
孤独久了,人总渴望亲情的温暖,漂泊远了,人总期盼家乡的朴实宁静。
只见风怜影此时双眼噙满了泪珠,滚烫滚烫地,让她不敢轻易眨眼,害怕眨眼之后,随着泪珠的落下,这一刻的温馨会变成梦境。
“莫叔!”风怜心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溢出,分别飘荡的这十余年来,她历经了沧桑,习惯了沉浮,仿佛对眼前这一刻重回的亲情看得不那么难能可贵。
听到姐姐先开口叫出了这个称呼,风怜影当即一头栽入了莫连城的怀中,抑制不住的泪珠儿,犹如断线的珠帘,簌簌滑落,沾湿了莫连城几乎半边衣襟。
见到风怜影如此伤心的泣不成声,莫连城久经沧桑有些麻木的心房,再也把持不住,湿红了眼眶,只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就算再激动感人的场面,都不能在人前轻易落泪,只是伸手在风怜影后颈拍了拍,以示长幼之间的包容慰藉。
如今寒雁城破,时隔十余年,三人故地重逢,恍如隔世,只是风怜心并没有风怜影这般反应得如此强烈,听得风怜影哽咽抽泣的声音,转过身去,用衣襟轻拭了眼角的湿痕。
冼问本想在莫白重伤自己之后,私下将当年的实情告知,如今看见风怜影如此奔泪的情形,心中顿时萌生了恻隐之心,碍于莫连城的情面,决意将此事永远地藏进心里,不再说出来。
女人的泪,永远是男人心中最软弱的痛。
只见冼问暗自叹息一声,走到莫白身旁,满怀愧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与独孤宏、莫连城各自相视一笑,苦忍的一笑。
而莫连城二人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纷纷看向莫白,同样的心怀愧疚。
风怜影的一番感人肺腑的哭泣,轻而易举地将之前自己担心的局面化解,如此一来,莫白再无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如此意想不到的情形,这或许就是她如此一番哭诉的初衷。
暗藏的涌动,莫白完全被蒙在鼓里,而风怜影的这番真情流露,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要追问的事情,呆呆地站在一旁,不作声响。
见到风怜影姐妹与莫连城相拥而泣,当年可以说是遭遇破城的始作俑者文延武,无颜面对莫连城,只好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