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燕太傅可信,但代国世子白日言语之间,对燕凤与公主颇多猜忌,此刻自然不能与之相见,乃迅速膝行回返西舍。
“公主醒转得知为之疗疾者,乃燕太傅,便言欲与相见,以代国世子当时言语,公主初至之夜,似与燕太傅在台下湖滨见过!且那夜公主深夜出外,后归来,却与我相拥而泣!且琴亦是段将军为公主携回!那夜必不寻常!”紫貂暗暗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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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拓跋寔惊道:“太傅!真是——伪冒中山公主之侍女紫貂?!”
燕凤犹惊愕不已,半晌乃道:“千真万确!”
“那——”拓跋寔道,“是否命人——入此地道中去追?”
“不不不!五原公在西舍——”燕凤沉吟道,“紫貂姑娘——未必不是,自西舍居室中而来!”
拓跋寔惊道:“何以见得?且……”
燕凤会意,道:“五原公本在台下,方才仓促上台来,便直入西舍索人,明白乃得长孙小将军命人报告!则——恐不但紫貂姑娘已逃出南院,便是伪冒公主者,亦已逃出!殿下若声张,五原公必命人入地道相索!则——伪冒公主必为五原公所得!”
“不可不可,不可声张!”拓跋寔闻言道,“如是——若那伪冒之中山公主,亦已自南院逃出,不知此刻是否——仍与其侍女在一处?其侍女自西舍而来乎?我不可贸然入西舍,且他哥在西舍!其既为你我发现行踪,若一心护主,当不回返西舍,以免走漏其主所在,便当续而向东,以掩人耳目。若不顾其主,只顾自身脱逃,亦必不回返而向东!啊!只怕那伪冒公主,便在地道之中!此地道——必沟通三独院!东舍乃吾住处!”
一言至此,拓跋寔翻身下炕,奔向房门。燕凤大惊,欲出言制止,却哪里还来得及,只见代国世子一把拉开门,奔出庭院,往东舍而去。
燕凤略一思忖,立刻下炕关门,回至炕上,掀起炕席里侧木板,朝里望了望,回头看一眼房门,看到几上油灯,便一口吹灭,摸索着下至洞中,循西而去。
四
慕容垂听闻西舍又有人逃出,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与紫貂主仆俱各灵醒能自救,忧的是如此夺路而走,只怕必不能走脱!正在心急如焚,于房中乱走之际,忽闻炕席里侧,一块木板之下,传来笃笃的敲击声,不禁大惊,方欲出言相询,立觉不妥,便停步细听。
木板下又敲击了两声,笃笃。慕容垂不作声。那人似乎欲知室内是否有人,又敲击了三下,笃笃笃,便不复任何响动。慕容垂心道,“此必搭救者也!”便上炕,掀起木板来看。
木板之下,乃一仅容一人竖井,漆黑无亮光。“彼既于下往来,当有通道。”慕容垂忖道,“若持灯入,或是敌非友,彼在暗处我持灯,正好为其照亮,彼若偷袭,则必受其害!”
一念至此,慕容垂翻身下炕,入内室取了佩剑。回至洞口,取油灯照了照竖井之中,只见空空如也,慕容垂将油灯放回几上,纵身而入。
果然有坑道,却不知通往何处,慕容垂辨了辨方向,乃一头向西,一头向东,乃起身探头看看室内与房门,放下木板。到底忧心女儿,虽知其当已逃出房中,到底担忧,乃循西而去。
至一竖井,慕容垂小心推启木板,果然是西舍外室,洞口亦在炕席里侧,与其中舍外室土炕里侧木板位置无异。室内灯火通明,寂静无声。慕容垂下炕,快步至内室。
内室木床之上,锦被掀起,床上人已不知去向。慕容垂看向枕下,见其女防身宝剑已不见,心下稍宽,“到底还晓得携剑防身!却不知去向何方哉?”
慕容垂心道,“此地不可久留!当速离此,往寻莺儿!”于是转身出至外室,纵身上炕,欲复入地道,又恐彼端不得出,且地道中人身份不明,如何便涉险!略一思忖,想到此舍二人皆已逃出,窗外看守,当皆已奉长孙陀命去追捕,则自此西舍房中翻窗而出,正是遁逃之道!慕容垂遂轻轻推开窗,往外观瞧,果然空无一人,乃立刻翻身而出。
五
燕凤爬了一阵,摸到上方有竖井,乃起身,在木板下叩击了两下。紫貂听到,自然不敢出言相询,只退向炕席外侧,双脚伸出炕外,两手撑住炕席,准备纵身下炕奔逃。
燕凤以为紫貂不在炕上,乃靠近木板轻声唤道:“紫貂姑娘!”紫貂识得燕凤语声,但因隔着木板听不分明,并不能确定,一时不知该不该应答,乃轻轻移身靠近木板,双手按上去,俯身用力压住,然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