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一支军为前锋,进至泰山援救太守诸葛攸,后诸葛攸死,晋廷即以之为行泰山太守之萧儁!泰山城破之际,萧儁在乱军中失踪,不意在此出现,慕容垂安得不惊!泰山之役,率军攻城者,正是慕容垂,二人一在城上,一在城下,打过照面。慕容垂有过目不忘本领,萧儁于其最后一役对手,亦印象深刻,可谓没齿不忘,故二人只一照面,便各自认出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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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儁淡然道:“萧泰山不敢当!萧儁败军之将,况于人间,除名已久哉!”
诸人听罢,俱各心惊。萧儁乃多年前南夏晋廷所任命行泰山太守,南渡流民帅淮阴令萧整之子,于泰山郡城破之际失踪,南北皆知,今竟于此出现,复拜冉闵灵位,明白欲与慕容氏为难,如何不惊!
萧儁拱手向那黑衣人道:“有劳师兄。”黑衣人拱手回礼道:“师弟客气。”
诸人除慕容垂、燕凤外,皆不知大殿主人必是昨夜殿中神秘人,而非眼前之萧儁,闻萧儁与黑衣人以师兄弟互称,萧儁于大殿设香案祭拜冉闵,黑衣人复对之恭敬,不免以为萧儁便是大殿主人,俱各惊奇。萧儁复向诸人拱手一周,道:“此间主人夜间,闻五原公大军忽至台下,掌控燕代两国人众。主人恐生冲突,遂下台弹压也,至今未归,慢待诸位哉!便请入座。”说着,萧儁伸手向他面前的长桌,向众人示意,复拱手相待。
长孙兄弟闻言大惊,错愕不已,久之不能语。长孙陀道:“阿兄!……”长孙他摆摆手,沉声道:“稍安毋躁!”却率先入了座。诸人回过神来,乃俱拱手向萧儁道:“萧君客气。”乃一一落座。
萧儁踱至长桌上首,目视坐在长桌南侧客位上首的慕容垂,拱手道:“慕容兄,别来无恙?”
慕容垂还礼道:“托萧兄鸿福,垂虽年过知命,尚自健朗!萧兄较之当年在泰山时,却颇苍老清减矣!”
萧儁道:“昔日若非众寡不敌,儁今日,不当在此!”
慕容垂道:“当年垂随家兄太原王为副耳,否则,泰山之役,胜负未可知!萧兄以孱弱之师,亲率上城,抗我大军半月,古名将不若也!”
萧儁淡然道:“慕容兄过奖哉!自来河北称‘五胡名将,慕容道明’,岂是虚言!慕容兄可谓名不虚传!”
慕容垂见他只是如阔别故人相见,一番言语,道是追忆往事,其实不过客套而已,不知其在此之意,又不好出言相询,只得再次拱手道谢:“萧兄过奖!”
萧儁亦拱手向慕容垂为礼,却不放下,转向众人道:“此间主人闻燕代两国和亲,慕容兄为行人大使,乃率在下与师兄——”说着,萧儁伸手向慕容垂身后侍立之黑衣人,复道:“因此之故,此间主人乃率在下师兄弟,在此相待。”
说着,萧儁转身向香案上的灵位与金人一拱手,回过头来,复向众人道:“此所供者,大魏悼武皇帝冉氏之灵也。大魏悼武皇帝者,昔日河北所谓冉天王是也,想天下皆知,诸位皆博闻通人,不当不知。此间主人,昔日受冉天王大恩,因此之故,乃待慕容道明于此,欲为冉天王报杀身大仇。诸位以为,该是不该?”
诸人虽已知萧儁与慕容垂有昔日泰山之役互为对手旧事,萧儁因而多年流落在北,不得归家,可谓苦矣!故今日其既奉大殿主人之命在此,必与慕容垂为难,自不待言。不想大殿主人,却昔日受大恩于冉闵,如是,则其主仆,必与慕容垂作殊死之斗!诸人听言至此,俱各大惊。
慕容垂黯然道:“如是!则昨夜此殿中神秘人,便是大殿主人无疑!我道何以其仇视在下若斯,原来如此!”
萧儁从身侧解下一柄装饰精美的短刀,双手平捧举起,见诸人目光皆集,乃转身,将刀置于香案之上,双手交叠,如前在手背上拜了三拜。
大殿一时阒寂无声,便是天地之间,亦是万籁俱寂。
三
萧儁转过身来,将那短刀置于慕容垂面前,沉声道:“慕容道明,我敬君为英雄,只不过君杀冉天王,人神共愤!此中曲折,与君合该受戮之由,昨夜此间主人,与在下方才之语,已一一为君道明!今日燕代两国英雄云集于此,亦正好作见证!俾世人知,此间主人与我师兄弟,非滥杀无辜,实在是慕容垂死有余辜,不得不尔!”
慕容垂傲然道:“萧君此言何意?欲垂自尽乎?哈哈哈……”说着手按剑柄。
萧儁伸手,轻拍在长桌上,目视慕容垂,示意其不得轻举妄动,却抬另一手,将短刀向慕容垂推近寸许,沉声道:“慕容道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刀乃昔日冉天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