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松刚回到他和苏曼的家,苏保平就得到消息,马上下楼来。
苏保平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关切地问尹松:“你那工程项目最近进度怎样了?”
尹松淡淡一笑:“上面以莫须有的罪名停我的职,那事还没完。我不在的一两个月,有些操作没按规定来,有人业务不熟,存在严重违规行为,上面正在做评估。我不在这段时间,物、工、料加起来超出计划六千万到八千万,上面还在走流程,追责,参与的人应该一个也逃不掉。”
苏保平半天没有吭声。
尹松站了起来,不再与他多说,进房间,拿衣服洗澡,进了小书房,锁门睡了。
苏保平做了大半辈子的领导,如今退了下来,他就是想利用余威想整垮尹松。
尹松不得志,他的女儿和他就可以随时骑在尹松头上,他的优越感就可以延续,没有别人,至少尹松随时可以由他驱使。
不过这次苏保平失了策,计划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尹松抓住把柄反杀。
苏保平知道尹松非善类,他欺尹松以前受了气,总是忍气吞声,他放松了警惕,以为尹松不敢对他怎样。
没想到这次尹松穷追不舍,帮苏保平的水投副总经理、市里一个主任,因为这事都受到了处罚。就这样了,尹松还不肯罢休,如今仍然穷追不舍,誓必将那些为他办过事人连根拔起。
苏保平有关系,但人走茶凉,帮他的人,因为他出了事,他救不了,从此以后,苏保平再也叫不动人为他卖命。
这只老狐狸,知道自己的处境,马上认清当前形势,承认他的失策,迅速调整策略,虽然不情不愿,但仍低下身段,教女儿去讨好尹松。
尹松人是回了,但不再是以前那个谦和忍让的男人了。
这样的尹松,让苏保平很不开心。
尹松很想对罗丹做些什么,可是身边的人都在提醒着他离罗丹远一些。前天毛奇志也在委婉对他说:“知道你惜才,对罗丹好,但这个时候,为了你和她的将来,尽量不要太亲近,不知还有多少人盯着你们呢。”
尹松能怎么办?人在世上,许多抉择,是不由人的。
因为许多话已经说开,尹松已经将罗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就算再避嫌,就算什么都没发生,有许多事,已经发生了质变,那些细微变化都是有迹可追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曼便承受了尹松心中压抑的那些邪火。
尹松一般周六、周日回来,主要是陪陪女儿笑笑。苏曼爬到尹松的床上时,他也不拒绝。
男人的爱和性是分开的。尹松脑子里想着和苏曼离婚,并不妨碍他和苏曼同房,只是他心中没有以前的温情。
有时候尹松闭上眼,将身下人想象成罗丹,那劲头便足了不少。
忙乱的上半年终于过去了。
下半年的一天,罗丹接到消失许久的嘉惠的电话:“罗丹,我是嘉惠。”
罗丹捧着电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追着问:“你在哪?”
嘉惠说的是一间医院。
罗丹丢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往嘉惠说的地方。
嘉惠瘦了许多,老了许多,眼中再也没有光了。她脸色惨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嘉惠没有赚到钱,这一两年时间,赔光了她这些年掏心掏肺赚的所有钱,不反身无分文,还欠了一些债。
没有办法,她东躲西藏,在一家美容院给别人洗脸,没想到前几天被债主追上门。
罗丹问她:“你还差人多少?“
嘉惠耷拉着头:“我半年工资,还有些值钱的东西全给抢走了,余下的美容院老板娘帮我还给他们了。”
罗丹没做声,剥了一个桔子,喂给嘉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嘉惠低着头:“我想回家了。”
嘉惠没有接罗丹喂的桔子,罗丹自己吃了:“回家吧,熊博大了,没人管不行,安琪需要妈妈。”
嘉惠轻嗯了一声:“好。”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许久。
对于过去,嘉惠闭嘴不提,这是罗丹早就知道结局,她索性不问。
离开时,罗丹为嘉惠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又给嘉惠转了两万块钱。
嘉惠红了眼。
三天后,罗丹去接嘉惠出院,到时,嘉惠已经走了,医生说她提前出了院。
罗丹打电话嘉惠:“你在哪?”
嘉惠声音哽咽:“我已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