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秋意渐浓,赵府的庭院里一片落叶随风翻舞。赵文清因考取举人,被朝廷任命为兰陵县的知县,奉命上任的消息传来,整个赵府上下忙碌起来,准备他的行装。
李青云站在一旁,看着下人们将箱笼一一抬上马车,心中复杂。他和赵文清自乡试结识,三年来一同读书切磋,共历风雨,如今却要分道扬镳。
“青云兄,发什么呆呢?”赵文清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轻松。
李青云回过神来,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文清兄,看到这些准备好的行李,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就要分别了。”
赵文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青云兄,咱们又不是永别,等你再考取乡试,走上仕途,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能在朝堂相见呢!”
李青云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希望那一天不会太久。”
赵父赵母步履缓缓地走了过来,赵母一脸慈爱地望着即将赴任知县的赵文清,细细叮嘱道:“儿啊,此去初任知县一职,切不可急于求成、贪图功利。凡事都要沉稳应对,多多与同僚们商议探讨。待到了那任职之地,首要之务便是将当地百姓的状况了解透彻,万不可轻率行事而得罪他人。”
赵文清不住地点头应承,眼中满是对母亲关切之情的感激:“母亲大人,您就放心吧。孩儿定会将您和父亲的谆谆教诲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赵父轻捋着下巴那几缕花白的胡须,面色凝重,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文清啊,知县乃是一县百姓的父母官,身负重任。倘若你不能一心为民办实事、谋福祉,反而成为朝廷的鹰犬爪牙,败坏我赵家名声,那么我赵家宁可舍弃你这不成器的儿子!”
听闻此言,赵文清心头一震,他深知父亲所言极是,当即神情肃穆,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父亲行了个大礼,郑重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谨遵教诲,必定不辱没赵家世代相传的祖训。”
一直默默立于一旁的宋怀玉见众人话已至此,便轻盈地上前一步,悄然无声地递上一个精心包裹好的布包,柔声说道:“文清哥,这里面装了些干粮,供你在路上充饥之用。待你抵达目的地后,可要记得好生照料自己呀。”赵文清微笑着伸手接过布包,打趣道:“怀玉妹妹,你如此贴心周到,倒是令哥哥我感到有些难为情啦。不过还是多谢妹妹的关怀。”
徐子谦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而来,他看着眼前即将踏上仕途的赵文清,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文清啊,此次你前去为官,所要面对的事情可要比那考场复杂千倍万倍呐!民生问题乃是重中之重,而官场更是犹如龙潭虎穴般充满艰险,每一个决策、每一次应对都需慎之又慎,务必细细斟酌权衡利弊得失。切记,古之大贤曾言于《大学》之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无论身处何地,遭遇何事,你定要时时刻刻反省自身,莫忘最初踏入这朝堂的那份赤诚之心。”
赵文清听闻此言,赶忙拱手作揖,一脸恭敬地回应道:“先生的谆谆教诲,学生定然刻骨铭心,不敢或忘。”
说话间,告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临了。只见赵文清静静地伫立在马车旁边,他的眼眶不知不觉间已微微泛红,似有水光闪动。
他缓缓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好友李青云,然后无比郑重地说道:“青云兄,想当年你我二人一同在此处求学问道,朝夕相处整整三载春秋,彼此之间情谊深厚宛如亲生兄弟一般。如今此番别离之后,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但小弟衷心希望兄长能够一如既往地勤奋努力,待到下一届乡试之时,必定能够金榜题名,一举高中!”
李青云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功成名就的那一刻:“文清兄尽管放心去吧!你只管一心一意去做那造福百姓的好官,愚弟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辜负师父与先生对咱们的殷切期望!”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李青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宋怀玉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青云哥,别难过。文清哥是去实现他的抱负,他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李青云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我只是觉得,我们走的路渐渐不同了,但又似乎有着相同的目标。希望我们都能实现自己的志向。”
宋怀玉微微一笑:“一定会的。我相信文清哥,也相信你。”
风轻轻拂过庭院,落叶飘落在地。李青云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既有不舍,也有隐隐的期待。
清晨的阳光洒在赵府的庭院中,李青云正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