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想, “即便您秉持正义,却仍然难逃被奸臣陷害的下场。这究竟是为何?”
他思索着,渐渐得出了一些模糊的答案:
权力集中且不受制约:皇权至上,朝廷内外无人敢质疑皇帝的命令,而皇帝又往往被奸臣蒙蔽。张维平之流,正是利用这一点,操纵了整个朝局。
官吏选拔制度的弊端:虽然科举制度提拔了不少有才学的人,但一旦进入官场,他们便被卷入复杂的权力斗争中,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打压,最终只剩下贪官与庸官。
地方治理失衡:赋税层层加码,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而朝廷却鲜少关心地方实际的情况。每一级官员都在剥削,只为了讨好上级,而真正需要帮助的百姓却无人问津。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李青云沉思着, “这是整个制度出了问题。”
他又想到了村里的那些百姓。争水源的械斗,充满感激的道谢,带着希望的眼神和叹息的语气,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
“百姓为何不反抗?”李青云轻声问自己。
答案也渐渐浮现:
千百年来的皇权统治:百姓已经习惯了服从,认为这是命运使然。他们害怕反抗,因为反抗意味着更大的灾难。
缺乏教育与组织:大多数百姓不识字,不懂如何联合起来,甚至连基本的沟通都成问题,更别提挑战朝廷的权威了。
自身生活的压迫:在温饱都难以解决的情况下,百姓根本无暇思考其他,活下去已经是唯一的目标。
李青云越想越觉得愤懑,握紧拳头喃喃道:“这根本不是张维平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制度腐烂了。父亲曾想通过朝廷的规则伸张正义,但最终却被这些规则所毁。这样的朝廷,如何能真正保护百姓?”
他想到了自己。三年来的读书习武,虽让他有所成长,但面对整个社会的沉疴,他感觉自己仍然渺小。
思绪渐渐明晰,李青云抬头看向夜空,满天星斗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希望。他低声说道:“或许,这个制度已经无法挽救。想要改变天下,必须从根本上推翻这些腐朽的规则,建立真正以民为本的新秩序。”
他转头看了看熟睡的薛逸风,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但这条路注定漫长,注定充满血泪。我要足够强大,足够智慧,才能担起这样的责任。”
此时的李青云,并未完全明白这份信念的重量,但他已经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哪怕千难万险,我也要改变这天下的不公。”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两人早早收拾好行装。薛逸风把长剑背在肩上,随手抖了抖衣襟上的尘土,看向正在整理包袱的李青云。
“青云,接下来我们去哪?”薛逸风语气轻松,但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李青云抬头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师兄,我一直想看看赵兄就任的地方。他考取了举人,现在是兰陵县县令,我很好奇,他是否真的能够在这样的制度下为百姓做点事情。”
薛逸风点点头,拍了拍李青云的肩膀:“好,那就去看看。这一路,我们也能见识见识地方官府的实际运作。”
两人商量后,决定动身前往赵文清所就任的县城。
兰陵县从属于朝廷设置的琅琊郡。两人先是搭上一艘运货的小船,顺流而下,沿途经过几个集镇。船上的船夫看两人年轻有为,便主动搭话。
“公子,这兰陵的县令可是个难当的差事啊。”船夫提起赵文清所在的县城,连连摇头,“听说那地方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日子苦得很。”
李青云心头一紧,问道:“船家,这话怎么说?”
船夫叹了口气:“那地方三面环山,耕地本就不多,可朝廷的赋税一点没少要。村里的地富些的农户被逼着缴纳双份赋税,剩下的穷人呢,只能卖儿卖女,真是惨得很。”
听完这些,李青云和薛逸风对视一眼,目光中多了一分沉重。
经过数日辗转,两人终于抵达县城。城门高耸,门外的商旅络绎不绝,挑着货担的农夫、推着货车的小贩进进出出,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看上去倒还不错。”薛逸风扫视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低声说道,“至少比那些破败的村落强得多。”
李青云却摇了摇头:“表面上是繁华,可不知道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难。”
两人走进城门,沿着主街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小摊贩热情地叫卖,但仔细看,他们的眼神中却藏着一抹小心翼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