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华叹道:“自然不能容忍。但此人狡猾多智,张维平又护着他,处理起来并非易事。”
赵青云冷静下来,问道:“先生可有对策?”
沈正华目光坚定:“当务之急,是收集更多证据,向皇上呈递详细奏折。同时,暗中联络其他反对张维平的朝臣,形成合力,共同施压。”
沈正华端起茶杯,沉思片刻道:“青云,接下来你也有任务。翰林院虽不涉政务,但你可以利用其便利,搜集更多关于王三川的事迹。记住,行事须谨慎,不能惊动他们。”
赵青云郑重点头:“学生明白,必不负大人所托。”
沈正华满意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年纪轻轻,前途光明,但切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在朝堂之上,刚正是好事,但须学会权衡时局,方能行稳致远。”
清冷的夜色笼罩了京城,沈府书房中烛火摇曳。赵青云与沈正华依旧坐在案前,手边摊开着各类奏折与书卷。气氛虽显安静,却弥漫着沉重的思索。
赵青云轻声问道:“先生,若奏折送上去,张维平一党会否反咬一口?这王三川与他们关系匪浅,恐怕他们早已准备应对之策。”
沈正华点点头:“你想得没错。张维平一向狡诈,若无确凿证据,这种奏折递上去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而且,即便皇上知道此事,只怕也不会过多追究。他如今偏爱张维平的巧言令色,愿意听信于他。”
赵青云眉头微蹙:“既如此,那岂不是毫无胜算?”
沈正华微微一笑,抬手敲了敲桌面:“未必。此事关键不在皇上,而在朝堂上的舆论。我们需要的是拉拢更多的支持者,让张维平一党无法一手遮天。”
赵青云点头,但依旧疑惑:“可如今朝中多是他的心腹,如何拉拢?”
沈正华沉吟片刻:“张维平虽强,但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受其摆布。只要找到他派系中不满之人,再加上朝中几个中立的大臣,未必不能形成牵制之力。而且……”
他话锋一转:“你记住,最好的对策,便是让张维平自己露出破绽。我们只需拨开表象,揭露事实即可。”
赵青云闻言,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我负责搜集证据,您负责在朝堂上推动舆论?”
沈正华微微一笑:“不错,但你的任务不仅是搜集证据。你如今身在翰林院,身边多有中立甚至潜在反对张维平的人。你要做的,是与他们建立联系,试探他们的态度。”
赵青云郑重点头:“学生明白了。翰林院虽不涉朝堂权争,但却是培养人才的重地。若能从中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对日后局势必有助益。”
沈正华满意地看着他:“很好。记住,朝堂之争,急不得。你刚入仕途,心中有热血是好事,但凡事需谨慎,步步为营。”
从书房出来,赵青云走在月色笼罩的回廊上,脚步缓慢,心中却涌动着许多思绪。
“朝堂权争,果真如先生所言,水深火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低声自语,目光坚定,“但若为了父亲的冤屈,为了百姓不再受苦,这些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他抬头望着天空,月色皎洁如银,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他。赵青云深吸一口气,暗自发誓:“既已踏入这条路,我必当全力以赴,不负师长所托。”
第二天一早,赵青云如常前往翰林院。翰林院一如既往的安静,书案上堆满了各类文书与典籍。赵青云刚坐下不久,同在翰林院任职的陈远之与王怀义便走了过来。
“赵兄,昨日陛下批复了张大人关于城墙修缮的提案,可惜沈尚书反对无效,这事你怎么看?”陈远之低声问道。
赵青云微微一笑:“朝廷之事,非我辈小小翰林能轻易议论。不过,这城墙一修,百姓的赋税负担只怕又要更重了。”
王怀义附和道:“是啊,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可偏偏朝中无人敢言。”
赵青云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试探着问:“难道你们就甘心如此?”
陈远之面露犹豫:“赵兄,我们又能做什么?如今张大人一手遮天,稍有不慎,便是祸及家人。”
赵青云压低声音:“但若任其如此,百姓将如何生存?朝廷将如何长治久安?我愿与你们一同商议,为百姓谋一条出路。”
陈远之与王怀义对视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丝动摇与不安。
赵青云暗自思忖:“看来,这两人虽心存正义,但还需更多的引导与鼓励。或许,这正是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