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官道通往边疆的另一个城镇,行人稀少,但地势开阔,便于观察。他选了一辆路过的马车,交付了一些银两,与车夫一同前往下一站。
“虽然险象环生,但我总算顺利脱身。”薛逸风靠在车厢上,轻轻摸了摸贴身的账簿,“无论如何,这些证据必须送到京城。”
薛逸风坐在马车上,马蹄踏过官道的声音轻缓有节奏。他正思考着如何尽快返回京城,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赵青云。然而,路过一处驿站时,他的余光瞥见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从驿站中走出。
“锦衣卫?”薛逸风心中一凛。他迅速垂下头,调整帽檐的角度,以遮住面容,借着车篷的掩护偷瞄过去。这些锦衣卫神色凝重,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
透过车帘的一隙,他隐约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刘将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但还有个叛徒的事情未解决,这趟回去务必要彻底处理干净。”
“叛徒?刘世安?”薛逸风心头一震。他很快意识到,这些锦衣卫很可能是奉命前往边镇处理善后的。这让他起了疑心,也激起了他深入探查的兴趣。
薛逸风对车夫低声说道:“停下车,我在这里下车。”车夫虽感疑惑,但还是拉住缰绳,将马车停靠在路边。
薛逸风掏出几枚铜钱递过去:“多谢,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说罢,他拎起包袱,悄然跟在锦衣卫的后头。
林间的晚风夹杂着初秋的凉意,薛逸风紧贴在一株粗大的松树后,目光紧盯着不远处林边的三名锦衣卫。他们将马拴在树旁,正低声交谈,神情肃然。
薛逸风迅速扫视周围,确保没有其他埋伏。他轻轻蹲下,将身体隐匿在杂草丛中,动作敏捷又小心,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
“刘将军的意思是彻底解决掉他,免得夜长梦多。”一名锦衣卫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语气中透着一丝杀气。
薛逸风耳朵微动,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他心头一紧,屏息倾听。
另一人嗤笑了一声,声音略带嘲讽:“这种人最是可笑,居然天真地以为投靠朝廷就能保命。他的账目在刘将军眼里不过是把柄,怎么可能留他活着?”
薛逸风眉头微皱,迅速分析着他们的对话。这“他”显然是某个与刘世安有利益纠葛的人,而且手中握有重要证据。对方不仅没有得到庇护,反而成了刘世安要铲除的对象。
锦衣卫继续谈话,语气渐渐低了下去。薛逸风悄悄抬起头,借着月光观察他们的动作。一个锦衣卫正在从腰间解下水袋,为马匹饮水,另一个则掏出一张纸,像是在查看什么。
薛逸风心中一动:“那张纸会不会是命令或者情报?”他决定冒险靠近。
他迅速绕到更隐蔽的一侧,小心翼翼地爬上一棵低矮的树,用树叶遮掩身形。距离不过十步,他已经能够看清锦衣卫手中的那张纸是一封信,虽然无法看清具体内容,但他依稀辨认出几行字迹。
“这次必须干净利落,别让那人再多说一句废话。”持信的锦衣卫沉声道,随即将信件收入怀中。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他现在就在边镇外的临时营地,我们过去直接解决掉他就行了。”另一人不屑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对任务的轻松。
薛逸风听到这里,心中愈发警觉:“边镇外的临时营地?看来这次行动不仅仅是针对某个人,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眼神一凛,决定继续跟随他们,务必弄清楚真相。然而,他也明白,锦衣卫的警觉性极高,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正思索间,其中一名锦衣卫忽然抬头四处张望:“怎么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薛逸风迅速伏低身子,完全隐藏在树叶间。他的心脏开始加速,但呼吸依旧平稳。他知道,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都可能暴露自己。
另一名锦衣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紧张什么?这里离边镇还有一段距离,哪会有人敢靠近咱们。”
“谨慎点总是好的。”那人嘟囔了一句,仍然警觉地扫视了片刻,才慢慢放松下来。
薛逸风暗暗松了口气,握住树枝的手却更加用力。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他们启程后再继续追踪。
片刻后,锦衣卫三人牵马重新上路。薛逸风等他们走远,才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滑下。他捡起几片树叶,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随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色渐浓,林间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薛逸风尽量利用地形,保持在锦衣卫的视线盲区。他的步伐轻快而稳健,始终与目标保持在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