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燃尽,天渐渐亮了。
沧霖只觉得手心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进来,一一被饥渴的身体所吸收。
这座宅子已经被设下了妄虚结界,西谷的人不可能寻来,危险已经摆脱,他一心一意地配合着涌来的灵力,修复自身的创伤。
当耗尽的灵力重新在身体中凝聚起来,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眸。
沧霖看了看身侧,手掌被斯羽紧紧地握住,手心中涌入的灵力是火融石传来的。斯羽侧脸对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散落下来的碎发被呼吸撩得一起一落,似乎睡得很安稳。
沧霖静静地看了一会,而后动了动手指,他的手被抓得有些僵硬,心想这姑娘力气还挺大,先是一人将自己抱回了山洞,现在又像钳小鸡崽似的将自己的手牢牢钳住,简直半分动弹不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被头发挠得痒痒,斯羽抓了抓脸颊,换了个方向接着睡,突然感觉手掌心有异动,便飞快抽回了手,连带着火融石一块拿了回来。
沧霖深知她害怕尴尬,便轻轻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未醒的样子。
斯羽睁开了眼睛,支起身体,抬起头去看沧霖。见他还睡着,脸色也恢复如常,便放下了心。
窗外天光已亮,她起身活动活动了下身体,又看了看沧霖,沧霖正睁开眼睛看着她。
斯羽笑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沧霖淡淡说:“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如初。”似乎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
“想来是你灵力高强,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能在一夜之间全部复原。”斯羽表面如此说,却也忍不住腹诽:要不是火融石,凭你灵力在高强,都不可能恢复如此之快吧!
“对啦,我记得你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火融石已经被白衣男子夺走,为何现在却又回到了我身上?还有,我挡住了白衣男子刺来的那一剑,为何没有伤口?”斯羽迫不及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当然,仅仅是疑问,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帮沧霖挡住的那一剑而自我感动。
沧霖顿了顿,想起白衣男子说的话以及所做所为,他能断定此人是青临。
青临撤回了那一剑,又将故意露出破绽将火融石交给自己,是不想让斯羽知道他西谷神族的身份,最终的目的或许是不想她卷入东融和西谷之间的恩怨中来。
自己当时灵力已经耗尽,若是青临用尽全力,结果一目了然。但是青临放了自己一条生路,虽然直接原因是斯羽,但是这个人情他认。
既如此,那就将此事隐瞒,权当还他一个人情罢。
沧霖顺着斯羽的话道:“如你所言,是因为我灵力高强,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灵力全部恢复了?”
“哈?”斯羽完全没有料到沧霖会如此说。
虽然沧霖灵力高强,但是这句话对斯羽而言显然很难什么说服力。
她也解释不了沧霖灵力恢复的事情,总不能对沧霖说:你的灵力恢复得如此之快都是因为火融石的缘故吧!
她根本不想让沧霖知道自己用火融石给他疗伤的事情啊。
既然这样,就默认是沧霖用自己的灵力打败了白衣男子,夺回来了火融石。
“难道不是吗?沧霖反问。
斯羽笑起:“你说是就是罢。”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就当扯平了。从前是我对你有所误会,经历过这件事后,我相信你不会打火融石的主意,或者说,你不会打我的主意,所以,若是之前我言语上对你有什么冲撞,还请见谅。现在,既然你伤已经好了,那我就不再多留,出去了这么些日子,我哥该担心了。”
沧霖道:“扯平了是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像是你以后都不愿意再看到我。”
“那倒不是,扯平了的意思就是互不相欠。从前我们只是陌生人,既然经历过生死,我想我们以后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沧霖没有接话,显然对于朋友二字不是很满意。
斯羽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叫朋友吗?在我心中,朋友的意义很重,会推心置腹,两肋插刀,完完全全真心实意,不是泛泛之交的那种。我在朝华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交过朋友,你算是第一个。”
沧霖一本正经道:“看来你人缘不是很好。”
斯羽知他是在打趣,不予理会,但又有点不服气,反问:“你朋友很多吗?”
“按照你的标准,朋友没几个,敌人倒是很多。”沧霖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