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霖满意地笑起来,立马开始使唤起人来,“刚讲了许多话,口有些干。”
斯羽捏了捏眉心,走到桌子旁,将倒立的茶杯拿起,又“啪”的一声将杯子正叩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沧霖。
沧霖微笑着接过杯子,慢慢品尝。又十分自然地将喝完水的杯子递给斯羽,“屋子里很闷,不透气。”
斯羽一把接过杯子,顺带翻了个白眼,走到窗前,闷闷地将窗户打开。
“你还要做什么,干脆一次性说完。”
沧霖转头看着这里,又看看那里,还真似认真想了一番,但碍于没想到,便失望地说:“倒也无其他事要做了。现在有点累,只想躺着,找个人说说话。”沧霖看向斯羽,示意她来扶自己一把。
斯羽气闷地走过去,将垫在沧霖身后的枕头抽开,又扶着他的手臂,让他慢慢躺下去。看他脸色苍白,心中的气不觉间消了七八分,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既如此,那我先出去了,这岛上你还有其熟人吗?若有的话我帮你通知一声,看看有没有人得空来陪你。”
“不必,你不就是现成的熟人吗?何必舍近求远。”
“”
沧霖不再玩笑,正经地问:“你还未告诉我,身上的毒是什么毒?”
斯羽低声嘟哝了一句:“我为何要告诉你?”见沧霖那张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说:“京墨说我的毒是冰虱毒,冰虱生长在北冥海下万丈悬崖底。”
沧霖神色严肃,“据我所知,北冥海多风暴和妖兽,能够去到那里的只有可能是妖和神族之人。谁会不惜代价去那死亡之地取毒药,只为要你的命?”
沧霖的声音越说越小,斯羽说:“我也很纳闷呢?你知道的,我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是更没什么仇人”
说着说着又怕沧霖对她的身份起疑,便岔开话题:“反正等到药圣的消息便知道我这毒能不能解,若解掉了,再去想是谁要害我比较有意义吧。”
沧霖“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斯羽在房间里转悠着了一阵,着实没什么新意,便又走到房后的廊下,见柴米油烟、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案板上甚至还有些血迹,吃了一惊,问:“十夜把厨房搬过来了,你的饮食皆是他现给你做的吗?”
沧霖道:“京墨写了一份饮食方子给我,就在案几的抽屉里放着。”
斯羽走到案几边,拿出抽屉中的一张白纸,鸽子汤、人参母鸡汤、珍珠白玉汤、龙胶雪耳羹、凤髓汤越看越觉得心惊。
沧霖说:“这上面应该都是些滋补类食物,对我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斯羽将方子放下说:“我觉得你应该同十夜一起回东融,不然接下来的日子,这方子上面的东西估计你一样也吃不到了。”
沧霖不以为然地说:“无事,不一定非要这上面的,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斯羽吐了吐舌头,“那还差不多,以后每日便是清粥小菜加家常便饭,小厨房有什么便吃什么。”
沧霖笑笑不说话,仿佛吃什么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斯羽又问了些注意事宜,看起来真的打算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好好的照顾沧霖。
但是沧霖对她照顾一事没抱太大的期望,只觉得能日日见着她,便谢天谢地。
接下来这段日子,斯羽确实如沧霖所想的那般,好好照顾是不可能的,简简单单照顾还差不多。
斯羽的简单照顾,便是每日从小厨房带三顿饭给他吃,每日来煎三次药给他喝,至于其他事情,她一概不管。苏琦见她每日从小厨房多带一份饭回去,面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心中却有些担忧,“沧霖病了,就吃这些能行吗?”
斯羽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不行的,他一个大男人,没有这么金贵。”
苏琦便不再说什么,也不提要去照顾沧霖之事。
对沧霖的“照顾”,并没有占用斯羽太多的时间,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有空时要么去找泽漆聊天,要么在房间内睡觉,唯一的烦恼只是不能在一觉睡到下午了。但也得了一个好处,从此之后,早睡早起,作息变得极为规律,脸色便更加白净红润,简直容光焕发。
沧霖在床上躺了几日,无人给他端茶递水,无人伺候他更衣沐浴,除了饮食不用担心,其他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加上吃的东西又无太丰富的营养,这几日肉眼般更加憔悴了几分。
这一日,斯羽晨起去小厨房吃饭,顺道给沧霖带了一份白粥回去,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