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求?斯羽心中一颤,更加紧张起来,悄悄侧头瞄了沧霖一眼,见他已经起身,直视着参玦,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凛然。
看参玦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斯羽总觉得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这么容易会将千魂灯拿出来,故不想拖沧霖下水,颤颤巍巍道:“等等,大人,这次实乃是我有求于您,不关沧霖的事。”
“你是谁?千魂灯是打开幽冥界的钥匙,你要来何用?”参玦转头看向斯羽,语气冰冷地问道。
斯羽坦言道:“大人,我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个普通人,只因身中冰虱毒,需要去幽冥界取冰炎草,才不得不来此求千魂灯。”
斯羽躬着身子,手贴在额前,根本看不见参玦此刻的表情,但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已经脑补出了参玦就是沧霖年老时的样子:白发苍苍,胡须长长,面无表情,眼神冰寒
参玦半天没有讲话,斯羽总觉得有两道锐利的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这感觉极其的压抑,似乎像在悬崖边蒙着眼睛走钢丝一般。
反正是在崖边,蒙眼不蒙眼有何区别,她这样想着,便默默放下了额前的手,站直了身子,迎上了参玦的眸光。
参玦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白发苍苍,样貌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庞清俊,五官和气质比沧霖更加锋利一点,却又极度的稳重,如岿然不动的山川,无形中给人压迫感,令人难以亲近。
斯羽总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无论别人在参玦面前说什么,他的回答都是:不行、不可、不许、不对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跟沧霖极为相似,或者说沧霖只继承了他的七分冰冷。
难怪沧霖会说想要拿到千魂灯不容易!
斯羽看着参玦那张生人勿进的脸,正思索着该说点什么才能套上近乎,却发现参玦在见到自己那一刻,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就是瞳孔地震,嘴唇翕动,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斯羽在参玦那复杂的目光中迷瞪了一阵,又侧头看了沧霖一眼,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沧霖同样一脸茫然。
斯羽暗叹一口气,轻咳一声,支支吾吾道:“参玦大人,能不能将千魂灯借我几天我用完就会还的。”
参玦依旧说不出话,斯羽又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绝对会还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说完兀自心虚地笑了笑。
参玦突然张口,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斯羽茫然了一会,又立答道:“斯羽。”
参玦轻声默念“斯羽”,似乎要从这个名字中找到蛛丝马迹。可这两个字是青临所取,与她的从前是隔绝的,旁人又如何能从里面找到什么前尘往事呢?
半晌后,参玦的表情恢复如水,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痕迹,他道:“你的父亲和母亲叫什么名字?”
斯羽呆愣了一瞬,心想,这神君究竟要打听什么呢?还好她从前已经预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早已预备好的名字这会倒派上了用场:“父亲名叫斯黎,母亲叫碧霄。”
参玦点头,又问:“他们可还在世?”
斯羽无声地笑着,细细思索了一阵,若是回答不在,似乎不太吉利,若是回答不知道,肯定惹人生疑,那便只能老实回答“在世”,他总不可能听到这个回答后,让她带他回家探望父母吧!看起来不会如此离谱。
于是斯羽坦然答道:“在世。”
参玦又点了点头,柔声问:“你的家乡在哪里?”
“朝华城。”
“那是人间的城市。”参玦撤回了目光,转而意味深长地看了沧霖一眼,继续追问:“你为何身中冰虱毒?”
斯羽苦笑,可却碍于有求于人,只能如实道来:“小时候贪玩,被坏人捉了去,便染上这毒。”
参玦叹息了一声,道:“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若是她的女儿还在世,便如你现在这般大。”
沧霖眉心一拧,震惊地看着参玦,又转而看向斯羽,似乎要从她身上找到师父口中故人之女的身影。
斯羽强笑着看了他一眼,又疯狂拧眉毛暗示:我不是故人之女,我不是我不是!!
参玦看着二人,唇角突地涌上一道笑意,道:“离人间的中元还有一段日子,你这些天定然要在东融长留吧。有空的时候不妨同霖儿一块来重云殿坐坐,也好为我这僻静处增添一些人气。”
斯羽琢磨着这话的意思,没有说不愿意借,也没有说愿意,只让她往后来坐坐既然往后能来,即便现在不借,也代表后面有机会!
是这样吗?她一会确定一会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