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嘴角一哆嗦。
就差往后退了。
溪羽眼瞅着大夫人不敢再有什么作为,这才退回一旁小声在殷问酒耳边说道:“小姐,打不得呀,这位是大夫人,我们家老爷亲哥哥的正室。”
殷问酒在楼家住了有近十天,还是头一次出院子,也压根不知道这楼府谁当家,都有些什么人。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得住在楼府。
“那算了,走吧。”
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前头拦路的人默默让出了一条道来。
殷问酒打记事起,她就是云梦泽的天,说一不二的主,被人求着供着的主。
管你是大夫人还老夫人!
被这一耽误,她们到椿寿堂的时候楼家父子俩也正好到。
“殷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救我老母亲一命了?”
“进去说吧。”
她走到老太太榻前,老太太额前的那滴血早已干枯,但下人们不敢擦去,好像就是这一滴血栓着老太太性命似的。
榻前的血符已经淡不可见,旁人自是看不到的。
“这滴血没用了,可以擦了。”
楼礼承一惊,脱口问道:“那老太太……”
殷问酒不说话,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房间里干干净净,不见丝毫黑气。
甚至整个楼府,周边的黑气都是极淡的。
这与她第一天入府时天差地别,她来的那天,晌午,艳阳,按理并不是黑气能聚集的点。
可当时楼老太太院子里的黑气几乎把她淹没。
甚至连铃铛都撞响了!
但眼下的干净,虽说是血符起的作用。
可血符已经淡不可见了,黑气应该已经聚到周遭集合才对。
“楼府最近一年可有死人?”
楼礼承答:“应该是有的,下人犯事……”
“我指要紧的人,像你这样的主人。”
“没有,楼家人丁不算多,母亲就我和兄长两个儿子。”
秦妈妈上前来帮老太太擦了脸,殷问酒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天见到此事的人,可有让她们嘴巴闭紧点。”
楼还明回道:“蓝姑娘有交代过,那日在祖母榻前的除了我父母外,就是秦妈妈和我母亲的陪嫁白薇,都是信的过的人。”
秦妈妈扑通一声跪下,“殷姑娘放心,老奴绝不会多说半个字,只求姑娘能救老太太一命。”
殷问酒“嗯”了一声。
在屋子里绕来转去,她想不通那撞倒她的怨气怎么会凭空消失的如此干净。
而楼府近一年也没人去世,那是谁死后还要害老太太?
师傅曾经说过,咒怨的形成一般都是大富大贵大才之人,寻常百姓多为一日三餐温饱所忙,心思小了,所怨之事也自然不成问题。
不然这世间谋人性命的怨气得把人屠个干净。
而只有咒怨,才能撞响她脚踝处的铃铛。
当铃铛响起,这个怨,她就没办法不解!
这是祖训,他们这行的祖训。
因而救回楼老太太这件事,刨除楼还明的关系她也必须得干。
殷问酒又朝床榻前走了过去,她自腰间掏出一个折起来的黄符,塞进楼老太太的前襟。
“除沐浴外不可取出,老太太今天会醒,按体虚调养身子。”
秦妈妈应声。
“楼礼承,书房聊。”
秦妈妈听见她的称呼抬头看了一眼,这表小姐居然直呼老爷名讳。
楼礼承也是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殷问酒称呼他。
……
书房内。
四人两两面对而坐。
溪羽倒了四杯热茶便退出去了,楼还明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皱了皱眉。
“不是我打的。”
殷问酒言简意赅的解释道:“那个叫大夫人的打的。”
楼还明面色一顿,尴尬说道:“我自然知道,没有要怀疑殷姑娘的意思。”
他怀疑了。
“我这人嚣张跋扈惯了,你怀疑我苛待他们也能理解。”
楼还明不辩了,“对不住殷姑娘,是我的不对,你能待蓝姑娘当朋友,就不会是一个无故苛待他人之人。”
“嗯,对,我还算是个好人。”
不知道是因为魄的原因还是怎样,殷问酒不喜欢楼还明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