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川,现在听着,可有了些意思?”
“一派胡言!”楼云川语气里的不镇定让殷问酒勾起了笑。
“你出生后,很快,胡序宁也怀了自己的孩子,她晚育是为了保护你的存在,而你则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嫡长子。
胡序宁身为医者,把一切都瞒的很好。
她自小在医学世家长大,看重生命,心有怜悯,反而对所谓的嫡长子,爵位毫无兴趣。
这样品性的人将你养大,为何你能做到如此狼心狗肺呢?”
楼云川怒吼道:“你究竟是谁?!”
楼羡中死后,他顺利继位侯爵,胡序宁也并未多言一句。
这个秘密,现如今知道的,尚在人世的,只有他和胡序宁。
“是她跟你说的?她不是快死了吗!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期望她死吗?”
楼云川不说话了。
他真的期望吗?
“我问你,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人会在死后都不放过她?那个人会是你吗?”
“我不会!”这一点他倒是肯定了。
“那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呢?”
“不会有这个人的,不会的。”楼云川似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
殷问酒猜中了楼云川的身世,却没猜到居然连他也是同样的回答。
没有人会死后都不放过楼老太太。
因为老太太是个好人。
可这怨气!分明就在整个侯府和楼家汇合!
殷问酒晃了晃脑袋,头一次生出无力感来。
“那我再问你,有这样的母亲教养你,为何你却与她渐行渐远,甚至在她病重时,也不来床前探望?”
楼云川执着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既不谋财,又不害命。
只执于问上一辈的事。
不知不觉间,天暗了。
又有丁零的铃声响起。
殷问酒猛的弯下,比楼云川的脊背还要折。
蓝空桑一记手刀敲晕了楼云川,背着殷问酒跃上房顶。
夜色下,人影极快的闪过。
……
苏合院正门。
楼还明提着一盒桃酥被溪羽拦在了门外。
卜芥跟在楼还明身后,“二爷,您是怎么得罪表小姐了?小姐下马车时火气可老大了……”
溪羽也小声嘀咕道:“小姐说是气饱了,先睡一会再起来用饭,不见人。”
楼还明扶额苦笑,他小时候还很羡慕楼知也有个亲妹妹,也吵过让母亲再生一个。
如今看来,妹妹却是不好哄啊。
“那行吧,桃酥你带给小姐吃,就说是献王买的。”
楼还明转身预走,浴房的门被打开了。
蓝空桑朝他喊道:“你,过来!”
楼还明看她那架势,心道不好,忙快步朝浴房走。
“怎么,小姐是又不好了吗?”
蓝空桑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人扯了进去,关上门。
“诶……”楼还明闭上了眼,任由蓝空桑划开他的指尖。
“空桑,一滴就够。”
手被人松开,楼还明继续盲着问桶里的人,“怎么又这样了呢?”
殷问酒的声音听着柔弱的很,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冲劲。
“你睁眼,我穿的可多。”
楼还明睁开了眼,就见殷问酒无力的趴在浴桶边,穿着一身夜行衣。
确实不少。
“交代你一件事。”
楼还明紧张道:“嗯,你说。”
“千万别随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