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未娶,楼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楼还明道:“一是为祖父守孝,二也是没有倾心之人,现下守孝虽比以往忌讳少了太多,但成婚还是不合适的。”
殷问酒恍然。
楼知也看着她疑惑,出声问道:“殷姑娘似乎对很多事,都没有……”
他斟酌着用词。
这一日的陪同下,楼知也发现她不知道很多常人应知的事情。
比如守孝。
比如她问他,内阁大臣与侯府相比,谁官大?
还比如,皇帝有几个儿子?
周献排老几?是皇后还是妃子生的?
太子是谁?今年多大?身体可好?
还有很多很多……
“没有常识?”楼还明接话道。
楼知也点头,打量着殷问酒的脸色,她并无异样。
“在来上京之前,小妹从未离开过云梦泽,你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自然不知道。
那是在戈壁滩上的一间客栈,周遭几百里了无人烟的黄沙之地,她不明白很多事都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
她是自与世隔绝的地界而来。
殷问酒接道:“要不是我后来修了栈道,引来好些人来聊聊问问,我会更没常识!”
……
三人回楼府时,听说楼家两位大人也才进门。
“一会用了晚饭,让两位大人来苏合院。”
又去?!
“我们……”
殷问酒话不等人问完,直接答道:“你们不用来。”
欲分道时,殷问酒忽然问了楼知也一句,“你为何不喜欢那个刘小姐?”
楼知也一愣,反问:“难道殷姑娘喜欢?”
“脾气差了些,为人刻薄泼辣了些,没什么大智慧……但也比阴着来,算了,不喜欢。”
“所以你也不会娶她是吧。”
楼知也疑惑道:“为何如此问?”
殷问酒一摆手,“算了,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到,若是老太太再三年,那这两兄弟不是得二十三四才能成婚?
是不是太晚了些?
……
殷问酒走后。
楼还明和楼知也还停在原处,两人目光对上。
觉得心中所想达成了一致。
殷问酒在他们眼中,几乎不会莫名问什么废话。
“还明,她是不是暗指祖母……”
楼还明更难接受,“今日你们逛了一天,小妹她该是,心中有谱才会有这等心情吧……”
“我今日是在街上碰巧遇见她的,她当时,正蹲在地上哭……”
“哭!?小妹?”
楼还明难以置信,“她为何哭啊?”
楼知也摇头,“她说是因为糖葫芦掉了,借口都不想好好找一个……还有,她买了很多东西。”
“买东西?买了什么?有什么说法?”
“杂七杂八,得用马车送到苏合院的量,说法嘛,总不是好苗头。”
两人目光再一对上,纷纷心惊。
这是救不了了,准备回云梦泽了?!
……
殷问酒用晚饭的时候,王氏又来了。
一通好说,看着殷问酒吃了一碗大米饭,一只鸡腿,喝了两碗参汤。
饭后她在偏房里扒拉了半天,选了好些个东西,拿一件衣裳随意包着,往王氏怀里塞。
跟一包破烂似的。
“这都是些什么呢?”
殷问酒答:“今日出门逛了逛,买了太多,送你一些。”
王氏笑的眼都不见了,“哎哟,谢谢我们小酒儿咯,还是得生女儿啊,女儿出门逛街还能记得给我买东西。”
楼家两位大爷一起到了门口。
王氏没再多说,抱着一包物件步子欢快的走了。
……
前厅。
冬日里天黑的早。
楼府已经点了灯,再过不到一月,便是新年了。
这个新年,楼府怕是不会好过。
溪羽早已燃了炭火,倒上四杯茶后,便退了出去。
蓝空桑还是坐在门边。
两位大人揣揣不安,面色都不太好看。
“殷姑娘可是发现有何蹊跷了?”
楼云川先开了口。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