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彻查的第一晚。
连秦淮河都冷清了不少。
满街的官兵,寻常人家怕着不小心会犯个什么事被祸及到。
夜莺阁前庭今日也难得未客满。
“听说献王急的昨晚便没合过眼,你说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掳未来王妃。”
王前被人声引的多瞄了一眼。
他在出发来应天府前,上京城里已经出了好几个献王求爱的话本子。
老爷应付前来打探消息的人都应付的累了,直接称病不出。
王前捏了捏袖口放着一张银票。
只等宁可人出场。
正月二十六,宁可人每晚都会弹上一曲。
饶是今日,也不例外。
她一曲终,前庭的人热闹远不及之前,但也还算热闹。
有人赏了银子,小二端着到台上直接给了宁可人。
王前把那张银票压在酒杯下,被小二送了上去。
宁可人仅微微点头致谢,并未端起那杯酒。
子时。
夜莺阁的柴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
宁可人看着那个晚间朝她举杯的男子问,“你是何人?”
王前掩上门,先确认道:“这夜莺阁可有看着你的人?”
“有,但我过来未被人发现。”
“长话短说,我问你答,你身上的黑莲花蛊毒,我能帮你解。”
宁可人的心跳很快,打赏她的银子夜莺阁都不会收,尽数归她。
可她从不缺钱,这一晚,差点便错过了银票上的小字。
小字写着:黑莲花可解,子时夜莺阁柴房等。
她听了王前的话,反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葵仙儿的黑莲花便是我解的。”
此话一出,宁可人便信了,“你问。”
见她这个反应,王前只心下佩服献王的脑子。
“你与葵仙儿师出同门?”
“对。”
“说说你们和况家的因果关系。”
宁可人迟疑了片刻,眼前人知道黑莲花,那知道况家也不足为奇。
但这要从何说起呢?
宁可人理了理思路,“我与葵仙儿长在苗疆,是苗疆巫女养的以身饲蛊之人,那黑莲花蛊毒幼虫时期便被下在了我们身上,长至成年,蛊虫成熟便会被送来应天府。”
“此蛊何用?”
宁可人摇头,“是何作用我不知,只知道为况家大公子有用,仙儿在秦淮河的事我也有耳闻,我们明着与况府毫无干系,但在秦淮河必然声名大噪,这样况家能随时知道我们的情况,他也派了人监视我们的动向。”
“况家给你们备着解药?”
“对,每月十五一服,若十五未收到那药,便浑身黑血密布,额前呈现一朵黑莲,能……能看见蛊毒的蠕动。”
宁可人单是回想那个画面,那种痛苦,便忍不住颤抖。
是生不如死的痛与恐惧。
王前见她这样,问道:“你发作过?”
“发作过,自苗疆出发前,巫女便会让我们见识这种蛊毒的厉害,才能不起二心。”
“况复生除了每月给你供解药,还会做什么?”
说起这个,宁可人也是不解,“昨日况复生大婚,我被叫来况府弹琴,原本以为会有事情安排,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次的见面,我在秦淮河两年,从未见过他,他也从未对我有何要求。”
两年不闻不问,只是放在秦淮河监视着?
王前沉吟的同时,宁可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还请公子解我黑莲花之毒。”
她咚的跪了下来。
王前伸手去扶,“葵仙儿死了你可知道?”
宁可人目瞪口呆,“不是……不是说解了蛊了吗?”
“解是解了,被人杀了。”
这下不用王前扶,宁可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知道是谁杀的?”
“还、还能是谁!早前听闻仙儿失踪,我便猜是不是为蛊毒所杀,或是况家所杀。”
王前又问:“况家对你们有需,为何不把人养在身边,或者关起来呢?”
他此刻也蹲在地上,不解的事何止一件,“你与葵仙儿自小以身饲蛊,练习弹琴,下蛊和教琴的都是同一人?”
“那巫女除了做这两件事,其他的你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