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宁府冬日里会下雪吗?”
宋念慈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不是每年都会下,暖冬里山顶都不一定能见雪,所以我说青儿姐为了萧澈的冬日雪,没少受苦。
因为担心来年不一定会下,所以但凡山顶有雪的冬季,青儿姐几乎每日都会上山取雪水,一趟趟的往下运。”
以冬日雪水,煮夏日药草,再把冻伤处浸泡在里头,偏方罢了。
“这样的冬日,轻易能冻伤吗?还冻伤成根?”
冻伤这种情况,在云梦泽和上京常见,因为天冷。
但南宁府,偏热的南方,别说寒冬,冷冬都少见。
宋念慈蹙眉思虑半晌,“也有人冻伤,衣不蔽体者或劳苦的工人罢。”
殷问酒还端着那碗绿豆汤在嘴边,迟迟没喝下一口,
“萧澈一个读书人,他苦读十几载,不管是萧家还是郝家,都只让他一心读书,既不至于衣不蔽体,也不至于食不果腹,更不会让他拿笔杆子的手,去做苦劳力……所以他为什么会冻伤成根?”
萧澈的冻伤,楼还明为他擦过药膏,还可怜他一路天寒地冻的找到应天府所致。
而宋念慈,也说青儿多次为他准备偏方。
为何没有人质疑,他为什么会冻伤呢?
宋念慈想不通萧澈的冻伤与青儿姐的失踪有何关系,但还是假设性回答道:“读书人常久坐不起,导致冬日里手脚冰凉,也许是因为这个?”
是吗?
殷问酒在心中打下一问。
但凡是不对劲之处,她都不能放过。
用过早饭,几人一起去了萧澈住的院子。
殷问酒笑着冲他打招呼:“萧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萧澈精神不佳,但还是拱手回道:“好,但忧心家中二老,多有不安。”
“二老府上我留了人照看着,萧公子无需担心,趁天还未热,走吧。”
初次上山,只有殷问酒同她的侍女。
这次上山,居然连禹王禹王妃都一起去了。
又一座山脚下,萧澈问道:“究竟是何大案,劳禹王妃也要辛苦爬山呢?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萧家祖坟地不比郝家的低,萧家的地当初也是找了郝家祖辈看的风水盘,禹王妃身娇体弱,遭了罪了。”
宋念慈手一挥,“我心中有数。”
颇有一番王妃姿态。
萧澈也不再多言,独自走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