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他声音虚到让人听不清。
一个活死人,按理来说,自然不用喘气。
他毫无气息的躺在里面,连蓝空桑都没察觉。
殷问酒蹲下身,正准备撩开红布。
“别……我现在,大概很可怕,就这样说吧。”
殷问酒直接席地而坐,“好,你说。”
要问的太多,不如先听萧澈最先想说的,是什么?
他缓缓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却是:“爹娘,他们、真的那么说吗?我还以为……他们害怕我。”
周献蹲在殷问酒身边,回道:“不怕你,二老身体不好,我们便带回府衙请了大夫,郝夫人还没醒,但郝老信你,无比坚信。”
萧澈呜咽出声,他本想回来与二老坦白,再去找殷问酒。
但一到郝宅,空无一人。
他想,二老一定是知道了,害怕了,于是走了。
和一个死人一同这么久,想想都是该害怕的。
这么想了一会,再回暗道盖上红盖头时,他的动作开始变的僵硬。
手背上,赫然出现斑斑痕迹。
乌紫又泛青。
就连反应,也变慢了。
真快啊,不过几个时辰。
他这副模样,自然没办法再走上街,萧澈想着等天黑,天黑再去找殷问酒。
这一等,就再也爬不起来。
他想就这么死过去吧,反正早就死了。
有一段时间里,好像真的死了。
直到,又听见了那个名字。
他的记忆里,一直停留在他死那年,她刚及笄的美好年纪。
那鲜活的容颜,明亮的笑脸。
“萧澈哥哥,不管你是否高中,都必须得娶我!”
还有她偷偷摸摸凑到他身边,明明耳朵根都红了个透,还故作镇定道:“萧澈,我及笄了!”
萧澈疑惑一声:“嗯?要恭喜吗?”
郝月青道:“真是读书读傻了,傻子,你可以娶我了!”
萧澈失笑:“再等一年好不好?科举考试,等我……”
郝月青打断他:“都说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娶我啊,那为什么还要等?”
回忆至此,萧澈声音模糊道:“不该等的……该,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