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口,还是那句:“我不认识。”
“我想见苏越。”
梁崔日:“……”
“苏越还真是她本名?我怎么不信呢。”
梁崔日实在惊叹,忍不住开口,“殷姑娘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聊?”
“等那孩子开口说话明事,至少还有两三年时间,这两三年……她难不成回云梦泽了?”
梁崔日没动静。
“那就是没有。”
梁崔日:“……”他当真情绪如此外露?
殷问酒端起茶润了润喉,“梁大人无需质疑自己,我这脑子确实越活越清明。”
用楼还明的话说,一魂一魄尚且如此。
她现下更能明白卫清缨在为她养魂。
“如此算来,我们是师出同门对吧,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兄?”
梁崔日依旧不接话。
“梁师兄,你知道我是谁吗?”
梁崔日:“你是殷问酒。”
“你看,你认了师兄的称呼。”
梁崔日闭了闭眼,无声叹息。
“师傅她当真是钦天监的人啊,钦天监,千南惠,苏越……这人活的还真是精彩。”
像是被一句师兄拉近了距离,殷问酒的坐姿也懒散下来。
愁眉苦脸的同梁崔日抱怨道:“那为什么教你驻颜术,不教我呢?”
梁崔日笑道:“你还小,晚几年再学不迟。”
殷问酒嘲笑他:“梁师兄,你这种心无城府的花蝴蝶,是怎么坐上监正之位的呢?”
梁崔日:“当然是靠实力。”
这嘲讽,更为致命。
起码殷问酒至今都没明白,为何是二十八的婚期与生子。
她正经了神色,“她做这些,有自己的执念,你呢?”
她是苏越,也是千南惠,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以千南惠身份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殷问酒无法认同。
那梁崔日呢?又是何种想法。
“世事并非非黑即白,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本就身处钦天监,事关皇家秘辛,所为又岂会皆善。”
殷问酒沉吟不语,杀人放火至亲人,是非善恶要如何定?
“那师兄你知道红鸢的身份吗?”
“不知道,你,我也是才认识。”
殷问酒又打起两分精神来,“她怎么跟你介绍的我?”
十八的丫头,终于有了十八岁该在意的事。
梁崔日笑道:“夸你聪明,让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