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崔日声音有些虚,“你说那略带异域长相的脸,是本人的脸?”
“是,我确定。”
“死尸?”
“……是。”
梁崔日消化着这些信息,面上同样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所以你怀疑,那死尸是师傅?”
殷问酒继续道:“千南惠的外貌,红鸢见过,她确认那人皮是千南惠。
但人皮之下,并不是我师傅那张脸,所以我没办法确认。
尸体左肩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刻进皮肤内层的符文,这个符文红鸢在千南惠身上见过。”
那便是红鸢确认了人是千南惠!
殷问酒确认千南惠是苏越!
梁崔日则能确认千南惠与苏越和程十鸢,都是同一人!
他语气慌乱,“人呢,人在哪?”
……
马蹄声又在上京街道接连响起。
兵马司里, 苏鸢还守着那具尸体。
眼泪还未哭干,整个人呆滞着,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知也忙的不可开交,女尸的事还能光明正大的查。
周时衍和他妹妹楼兰,得隐秘的盯,更难。
他抽空进去看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又退了出去。
殷问酒他们再次回来时,他才跟着人群进去。
苏鸢听见动静,慢动作的转回头,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也没心思问。
梁崔日奔到跟前,两眼一黑,差点跪下去。
程十鸢!
周献掌心包裹着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抽动一下。
很明显,这具女尸,被再次论证为同一人。
梁崔日不信,他仔细着在尸体面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
“你是谁啊!你做什么!”
苏鸢伸手护着千南惠的脸,被梁崔日猩红的眼眶瞪着,“让开!”
殷问酒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人总斯文做作的很。
苏鸢咬牙不动。
殷问酒出声道:“让开,让他看。”
千南惠死了,苏鸢唯一信任的只有殷问酒,她还是听她的话收回了手。
梁崔日一路仔细到尸体的脖子,锁骨处。
手越来越僵。
这是一张人脸,真实的人脸。
他与殷问酒都会易容之术,一具死尸的人皮面具,压根不至于检查的如此仔细。
可梁崔日心中不愿相信。
他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拨开程十鸢左侧脑后的发丝。
那头发还湿着,他拨的小心。
期待一个不过是闹剧的答案。
殷问酒盯着人看的整个身体都格外用力。
“这里有什么?”
梁崔日动作定格了。
他腰弯的很低,头凑的很近,很怕看的不仔细。
而殷问酒什么都看不到。
她与苏越相处的两年,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也不是一个愿意主动亲近人的性子。
苏越同样不是。
殷问酒并不知道她身上可有些什么记号。
梁崔日没答,那低垂的脸被他自己的发丝拦住了些,但殷问酒还是看到有泪珠落进苏越的发丝中。
这就是,确定了吗?
再无翻盘可能?
千南惠、苏越、梁崔日的师傅,都死了吗?
“有什么啊!”
她满腔情绪,发泄似的吼了一句。
“疤,很细,不长头发的……”
梁崔日很快整理好情绪,再抬眼,满眼愤恨。
“人在哪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可有嫌疑人?”
他问起了殷问酒。
这上京城,知道这些事的,不过身边这些人。
而师傅最后见过的人,是梁崔日。
可很明显,他这副样子不是伪装。
殷问酒完整叙述了一遍后,梁崔日皱眉发问:“你怀疑我?我有什么理由杀害师傅!”
“这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这上京城想杀她的人,杀的了她的人,会是谁!你可有怀疑?”
两人恨不得吵起来。
梁崔日终究长她十几岁,沉了沉心,继续道:“我们重逢不过就是前段时间的事,这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