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师兄。”她盯着梁崔日说的语气肯定。
这一晚他叙述儿时与程十鸢的过往时,所表露的强忍情绪若都是演技,她也认了,算他厉害。
梁崔日听她这话也端正神色,道:“师出同门,我自也信师妹。”
殷问酒:“人若失尽魂魄,自不能活,我如今还能苟活,全凭外借的一魂一魄,这魂便是卫清缨的怨魂,魄为我哥楼还明一生魄。
我信这铃铛为祖传法宝,师傅用它困了卫清缨的怨魂来让我活,而我自将回报与她,向天下昭告卫府冤屈。”
梁崔日迟迟没能发出声音,他看看殷问酒,又看看楼还明,再看看手中的铃铛。
然后先把铃铛还给了她,“闻所未闻呐。”
不止殷问酒这么个活法闻所未闻,怨魂他自术学以来,也是头一次见。
殷问酒:“所以造舆论时,我以为当初卫府那借运之术的法子是你这个监正所为,才想要激起百姓对钦天监不信任的苗头。”
梁崔日重复道:“不是我!”
殷问酒:“你说你监正八年,在正式任命监正前你便已然架空前任监正不是?卫府一事发生在近六年前,那时钦天监管事的,是你,你那时在做什么?也是毫无察觉?”
梁崔日:“首先,那时候我被外派至楚南时近半年,其次……确实也怪我……不甚用心。”
他入钦天监的目的,是要让程十鸢看到他,或许就能来找他。
“那时我还是监副,也不是不能升为正,而是监正待我有知遇之恩,在钦天监这些年,他纵容了我的随性自如。”
殷问酒疑惑道:“传闻你们关系一般啊?”
梁崔日笑道:“一般,才更易于纵容,也因我肆意妄为,于是传出去便更一般了。当年在钱塘三顾茅庐的也是他。”
殷问酒:“他因何而死?”
梁崔日:“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