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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习惯自己想明白些细枝末节后再开腔。
他也不急,慢悠悠给两人倒了茶。
殷问酒润了喉,才开口道:“在宫中闻到这桂花香时,我便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苏越往云梦泽运过这树的盆景。”
周献很快反应过来,“纯贵妃,是苏越?”
殷问酒很自觉道:“你要质疑我,不过一缕随处可闻的桂香对吧?”
周献笑了笑,“不质疑,苏越在云梦泽时,栈道未修。
那树至江南而下路途遥远,一路上气候差别甚大,等到云梦泽时,正如老师傅所说,气候,温度,导致它晚开香淡。”
他继续道:“更何况,宫中的树她二十多年前便种下了,而她在云梦泽是六年前。
你能怀疑,或许再加上她就运了那么一次鲜活物,正是这桂树。”
当真神人!
殷问酒眼中的欣赏周献收了满眼。
他道:“咱们一起这么久,小酒儿你不会还只折服于我这张皮囊吧?”
殷问酒哼声,“为何纯贵妃此人的卦象无异呢?”
周献:“要不怎么说她是师傅呢。”
殷问酒:“……”
周献:“纯贵妃是苏越这事若是肯定,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谁又不是这么想呢。
殷问酒一张脸写满了愁字。
她道:“第一,她做贵妃二十多年,哪来的分身术四处寻孩子养?”
周献端着热茶停顿住,白雾缠绕指尖,他道:“宫里有替身。”
殷问酒:“第二,她为什么要做纯贵妃?”
周献品了一口茶,道:“不知,如今的身份中,只知道她为什么做千南惠。”
她做千南惠的目的明确,养阴生子。
旁的,一概只因心善似的。
殷问酒:“第三,她当真和皇帝在一起?”
周献:“…………这事重要吗?”
蓝空桑:“重要,很离谱,很难想。”
蓝空桑眼里的苏越,还是那个江南女子,漂亮,温婉。
她能自动把程十鸢、千南惠这些人展现出来的人格忽略掉,所以极度不理解,苏越会给皇帝育子?
周献答道:“虽说如今他五十多岁,可即便现下看着气度也不凡吧?
年轻时自然更甚,不然我这张脸,也养不出来。”
他在皮囊上一点不吝啬感谢他父皇。
蓝空桑:“…………”
殷问酒:“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