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言语。
周献看着他们师兄妹莫名而起的僵持,不明所以道:“什么不对?谁先说?”
最终殷问酒念在他今日遭重创的心伤,先放下了戾气:“她带走崔家夫妇的尸体。”
卷柏道:“这有何不对?带去安葬和行阵法。”
周献答道:“为什么要行阵法?程十鸢以为她相公与孩子都已去世,她连醒都不愿意醒,才会被梁家人有机可乘。
苏越知道她心死至此,为何又会强行设阵,让她以活死人之躯活过来面对?”
卷柏如醍醐灌顶。
是啊,这解释不通。
白日里听这故事听得心惊,愤恨,心伤……
情绪起伏中,也一心只想着后续那些未说明白的问题,如为何尸体远去了上京?
哪里还能想到这来!
卷柏观崔大人的表情,心道:他居然也想到了?
殷问酒继续道:“崔管家已告知了她一切,她亦从医馆之中残留的鱼笱术怨灵或老管家叙述过程中对方的言论,确定了行凶人是梁家人。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心中该只想着报仇才对。
她带走你父母的尸体,也应该安葬才对。
为什么又对一个死了好些日的人设三叉阵?这便是不对!”
或许事关亲生父母,花蝴蝶眼下的状态,很明显是在她之前便想到了这个疑惑。
大概就是他沉默的这一路上。
“师兄。”
殷问酒轻声喊他,语气放柔了些道:“我原本想瞒着你,但现下觉得,不该瞒着你。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实在难受。”
“师兄,我今日在崔宅时,你娘的怨……响了铃。”
崔日原本便皱着的一张脸,闻言皱的更加厉害了,殷问酒生怕他这幅样子得急火攻心的晕过去。
可她还是继续道:“据老管家和师傅的叙述,她与你娘关系极好,她亦待你极好,你娘四年后醒来能带你半年,也足以说明,这怨应该不会是因她。
既不因她,那么她在领回你爹娘尸体后,为什么会为已死的你娘做三叉阵呢?
我想……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师傅的故事很完整,如果今天殷问酒不出来,她或许还能把他后面产生的这些疑问给圆上。
但殷问酒说他娘起了咒怨!
“你真的没骗我?咒怨是我娘?”
他的声音像是散在空中般,“我亦察觉有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