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救我?
我是谁?是师傅的女儿吗?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吗?我想知道。
如今你还觉得,这事与我无关吗?”
梁崔日蹙眉盯着她。
认真考量着殷问酒此人,是值得信的吧?
他像得了后遗症似的,觉得人人说话都假的很,还没消化完,便被推翻的假。
师傅也哭了,哭着抱着他的头说再也不骗他。
然后呢?
殷问酒观他神色,笑得苦涩,道:
“我倒希望我是骗你的。在来上京之前,我在云梦泽等死,来上京之后,一次次解怨亦让我半死不活。”
她还是习惯把铃铛戴到脚踝处,说着便扒下中袜,露出那铃铛来。
“魂,是卫清缨的魂,如今我能好活也是因卫清缨及卫府满门的怨魂之力。而这铃铛,自我醒时便系在这儿,里头便是卫清缨的怨魂。”
梁崔日垂眸看着那铜色铃铛,眉头沟壑依旧未平。
殷问酒拿手拨弄了一下,铃铛毫无声响。
她继续道:“师傅救你教你,至少你知道是因你娘的关系。可我呢?你可曾设想过,会为某一人做到我这个份上?
为她借魂借魄!违天道!做阵法!
长达五年的温养,拿自己做防护再引渡那足以支撑我暂且不死的冤、怨!”
她说着眼眶泛红,情绪不稳。
梁崔日自然不曾设想过,这是多么缜密的每一环,稍有出错便不可重来。
他且不说想不想,有没有这个能力都不一定。
“我活着,是她爱我希望我能体验这一生的老死;还是我亦对她有所用途呢?
我是否也是一枚棋子呢?师兄,你说此事可与我脱得开干系?”
一滴泪,适时滴落,在她下巴上还坠着要掉不掉的半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