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撩开一丝窗帘缝。
那游船棚边, 殷问酒正托着下巴一副精神不济的萎靡样。
“本王的王妃,正愁的很。”
沈邺也往缝隙之中下望,看到了殷问酒。
周献收回手,看着他道:
“清缨于我是长姐情谊,她性格内敛,自小沉迷兵法武学,没有那些大家闺秀弯弯绕绕的心思,亦没有那些闺中密友。
旁人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挑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时,她在演武场里滚得与泥巴同色,被同年的小兵打到浑身青紫。
没人知道她是卫家小孙女,只知道她长得弱小,是最好欺负,让他们最有胜算能赢的小兵而已。”
沈邺听得认真,从献王的描述中,他甚至看到了那张满脸倔强不屈的小小人儿。
“再长大一些,长开了,她在兵中的身份才不好瞒。
自那时开始,便无人敢轻易与她对战。但并非因她卫姓,而是哪怕再高几级的兵营之中也再难有能敌她的对手罢了。
她的朋友,除了家人,除了我与五皇子,除了军营之中那些她钦佩之人,没别的了。”
周献看着沈邺,语调平缓。
他继续道:“我关注你很久,才决定让问酒去探,探到你与她曾是知己的消息也是意外,她从未提及过你。”
沈邺目光垂下,笑道:“不值一提罢了。”
“沈邺。”周献唤了一声他的全名,“依我前面所言,你认为是不值一提吗?”
沈邺愣怔着没接话。
周献不知是气恼还是何故,茶杯嗑下去的力道颇重,发出一声响来。
“这便是我不见你的原因,你的学识、文笔、脑子、嘴皮子都是人中龙凤,独独这一点,让我失望。”
沈邺此刻的嘴皮子, 也同样不利索,他看着周献只皱眉喊了一声:“……王爷……”
“卫府一事后你病重辞官,时间契合,再加上那些匿名各处的文章,我都有设想你与卫家是有关联,你心中同样认定此事冤屈难伸,但从未想过是因清缨。”
沈邺听及此,补了一句道:“也因卫府满门忠烈。”
周献点头,继续道:
“沈邺,她几乎无事瞒我,除了兵法武学,她心中再难装下些别的什么,你学识高她会敬重你,会与你相交,但不会瞒着我你的存在,我这么说,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