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舆论时,哪怕百姓对钦天监有了些质疑,但依旧鲜少有人会谈起被钦天监定为做邪法借运而被满门抄斩的卫府。
要说以往,此事未发生之前卫家在百姓心中备受爱戴。
就算因着禁令,为何连私谈都极少?
哪怕谈及,都是痛骂,嫌恶之色。
因禁令的畏惧反而不可察。
周献观他神色,心中必是已然察觉不对来。
于是直接道:“如今局势,我只能说不利于我,所以卫府一案必须要推进速度来办了。”
他没有说皇帝要他死一事,这同样是悬在周献头上的一把刀。
因着那人所想的变化,随时可能落到他头上来。
如今朝堂之中,确实太子势大。周献这边不管是主动随风摇摆的墙头草,亦或是被动被他清出忠心名单的人,都让他处于劣势之位。
沈邺便也没多问,既决心要成其大业,信任自是排在首位。
他道:“王爷需要我如何?”
周献:“做你最擅长的。”
沈邺没明白,道:“卫家一事,有禁令,我若强行造势议论,于百姓来说同样有杀身之祸。”
“再者,阵地不破,上京百姓在这其中不是死局吗?”
舆论起,舆论因阵而衰。
徒添禁令刑法罢了。
周献自窗缝之中望向河面, 殷问酒自然是早已不在。
他视线未移,道:“一人百人,皆可罚之,千人万人呢?”
“人在做,天也要看看吧,看看这护国将军府满门,行刑时的天象之异,它不是也看到了吗!?”
周献换了口气,收回视线看向沈邺道:“再过半月,便是四年一度的朝京节,届时会有不少外城州县之人前来一睹陛下圣颜,时机……刚刚好。”
沈邺顿悟,问道:“是否外来之人,于阵法之中的影响会更小?”
周献:“献王妃说是,入阵皆有影响,但这种影响远不及常年在阵法之中的人。沈大人要做的,便是迅速让舆论发酵,形成千万人的势。
舆论势成后,那出头之人,便由我来。”
沈邺蹙眉,“王爷,不可赌。”
他若败,卫家一事便再无人能为、无人敢为。
周献端起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冰凉,他依旧喝下。
半晌才道:“这半月,我们会让赌盘,变为棋盘。比起运气来说,本王更愿意执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