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眉头锁紧的看了面前的大娘一眼。
殷大娘也连声应着:“是是是,是我家央央。”
她拉着苏鸢的手,“走走走,外头冷的很,咱们进屋子里去。
这两位是你朋友吗?快快快,来一起进屋子暖和暖和。”
殷大娘伸着另一手冲向殷问酒,面上笑容亲和。
殷问酒迟疑一瞬,她很排斥与不相熟的人有肢体接触。
王氏那般喜欢她,待她那般的好,她能主动回抱都是相识好几月后的事。
但这一瞬间,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她伸手回握了大娘的手。
殷大娘高高兴兴的拽着两人,又冲蓝空桑道:“这位公子也跟上哈。”
进了屋。
暖意扑面。
这屋子外头看着灰扑扑的,里头收拾的倒是干净整洁,一桌一椅摆饰还透着雅致。
窗口一株盆栽腊梅被照进来的阳光覆盖,枝干迎光伸展,造景颇有动线。
殷问酒断言,这村妇自然也不是寻常村妇。
寻常村妇哪有这般雅兴。
苏鸢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满脸兴奋。
“是哎,这里以前有一口缸来着,原本蓄水用,养着睡莲,后来大娘怕我落到缸里头淹死便放了水。”
殷大娘笑着接话道:“后来还不是被你个捣蛋鬼砸破了。”
“我记得我记得,还被您凶哭了呢。”
“我那是心疼你在碎片上磕出个好歹来。”
回到了曾经住过的地方,好些记忆这才涌上来。
两人回忆了好一会,殷大娘才想起问道:“个小没良心的,怎么今日突然寻过来了呢?”
苏鸢看向一言未发的殷问酒,等着她殷姐姐来问。
殷问酒看着那大娘,开口第一问居然是:“这位大娘如何称呼?”
苏鸢:“唤大娘便好呀。”
殷问酒一个眼神,苏鸢便捂住了嘴。
殷大娘看着两人的互动,直言问道:“央儿你为何害怕这位姑娘?”
这村子的人说话有些口音,殷大娘此刻同他们说话时,是没带的,但她还是习惯唤苏鸢为央央。
方才那邻居喊她,在殷问酒他们听来,几乎同燕字音。
燕大娘?
苏鸢还没想好措辞回答殷大娘,就听殷问酒道:“我姓殷,名问酒。殷,是殷切的殷。”
她盯着殷大娘的脸,不出所料的在这张脸上看到了变化。
她看看苏鸢,又看看殷问酒。
心中喜悦,一时竟没空去想鸢鸢能寻来的缘由必然不一般。
“殷姑娘,咱们祖辈往上没准还沾亲带故呢。”
“大娘你也姓殷吗?不是燕吗?”苏鸢说完,也反应过来,大娘或许还与殷姐姐的身世有关。
殷大娘依旧热情的招呼着:“坐吧坐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路过来用过饭吗?”
殷问酒与蓝空桑看着皆是一脸寒霜。
苏鸢小声回道:“没有。”
殷大娘:“那我去做饭啊,晚上就在家里吃。”
她说罢就要往厨房去,被殷问酒握住了胳膊,“不劳烦,还是先叙旧吧,大娘认识我。”
这甚至不是问句。
“这院子里,只住大娘一人?”
殷大娘轻叹出一口气,拨开她的手道:“坐下说吧。”
几人在小小厅内落座,苏鸢为她们倒着茶水,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来寻她的身世吗?这架势怎么如此不对劲。
“这院子,只住大娘一人?”殷问酒又问了一遍。
蓝空桑回道:“现下是只有一人。”
殷大娘笑了笑,“是,只有老妇一人。但老妇确实不认识姑娘。”
殷问酒端着茶盅,谨慎的闻了闻后才张口。
一连润下一杯,她才换了面色,挂着一张浅笑的脸道:“她总归是为我好,但我不想一切都依托于她,全压在她身上她会心累,亦会有损。
殷大娘,我能寻到此地,这事便瞒不住。”
苏鸢的眼珠子翻来滚去,不敢吱声。
她殷姐姐此刻这副样子,怎地比凶她时还吓人!
殷大娘的目光落在殷问酒的脸上,怔了瞬间,轻咳一声道:“你既知道她是为你好,便依着她的意思来不好吗?”
殷问酒还是笑着,摇头道:“不好,我自问不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