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同蓝空桑也听得认真,她还好奇那三人又是如何认识的。
“你爹是游历至宁州,那时候你娘已不做巫女,不再回苗寨,但她也不出宁州。
与你爹相识的过程大娘不太清楚,只是过了几月后,她回来时便突然收心,日日在宅子里连门也不出,就这么两月后,才告诉大娘她怀了你。
那两月里,她夜夜痛到呜咽嘶吼……”
殷大娘连回忆起那些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便已然泣不成声,整个人颤抖着。
苏鸢也早已泪流满面,她眼中甚至出现了慧姨那张明艳的脸,永远上扬勾勒的眼尾因为痛苦而扭曲的模样。
殷大娘缓了好几息,才能继续道:“我夜夜听得揪心,甚至希望她能出门去寻些令她愉悦之事,得到哪怕一丝的缓解。
可你娘只是白惨着一张脸道她有了身孕,她想生下你,她说阿越说了三月胎稳。
她告知我时,便正好三月。”
阿越。苏越。
殷问酒哪怕好奇,也没出声打断。
“可她不能有孕啊!她满身蛊毒,本就是命不久矣之人,若还需顾及腹中的你……所以大娘才说,她的死是她自己选择罢了。
因为腹中有你,那些骇人的药物幼蛊便不能服用,体内那些蛊虫蛊毒便日日如凌迟一般挖她心肺的痛……
那样的日子,几人能忍受!
痛起来拿头抢地,拿刀抹脖的人大娘更是没少见啊……可她生生忍了下来……”
殷大娘心痛的连连捶胸,“央儿,大娘如今说出来,心中竟觉得松快不少。
她得你不易,但也是心甘情愿,你该知道,亦该以女儿身份在她坟前祭拜。”
这话听着耳熟,不管是梁崔日的娘,还是苏鸢的娘,为人母似乎都给了她们无穷力量。
门外暖阳照得屋檐上的冰勾融化,一滴又一滴的水滴答溅落在雪地上,割出一条分明的线。
殷问酒别开视线,分神盯着那水滴。
三个传奇般的女子,各有各的坎坷命运。
但这其中,事情因果,必有关联。
她在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