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都说皇家无父子兄弟,自古上位者皆没有手中干净的……”
殷问酒双手捧着他的脸道,“怀疑周禹吗?”
周献摇头,“不想,但理智告诉我,该想。哪怕不想五哥,朝京节后,太子亦生死难料。”
殷问酒笑道:“你不是一样吗,生死难料。周献,我既往便同你说过,心不狠的人,没办法做帝王。你想救太子一命,便等同于亲手给自己铸了一把面朝自己的剑罢了。”
周献看着她,一时差点忘记了,小酒儿原本也是把利字写在额头的人。
用人朝前不用朝后,甚是冷情。
他道:“我亦答过,你又怎知我心不狠。”
桌上的笔被重新拿起,他换了一张宣纸,继续写道:卫家、周禹、苏越、陛下。
他圈起周禹的名字来,“五哥不足三岁便拜了卫老将军为师傅,他名义上的母妃,养他到六岁时病逝,之后也未重新记挂在别的妃子名下,由宫人照顾着。
其实那之后他更多时候都住在护国将军府,宫中当他隐形人,鲜少有人会过问。
所以他几乎等于在卫府长大,这样的情谊,六年前顶着被治罪流放甚至斩首的威压下,亦一意孤行的上奏,宫门前,殿堂口,长跪不起。
这样的五哥,至少截止现下我都没办法怀疑这局中,有他一笔。”
殷问酒回忆起周禹,亦想不到他会是参与其中的秉性。
周献又将卫家圈起,“卫府百年将军府,连先帝亦是拜了老将军父亲为师,父皇虽说没拜师傅,但曾与老将军亦师亦友,成了忘年交。
周昊、五哥、我,是这一代皇子中拜了卫老将军为师之人。
以往我们只以为,为避人口舌,所以母后才选了五哥这样,母妃不受宠,自身也不被关注的皇子,才不会危及她,危及太子的地位。
但现下看来,五哥能被送去卫家,或许是因纯贵妃。
可若是如此,卫家出事时,纯贵妃也就是苏越,为何毫无动作呢?
五哥公然出言不逊,顶撞父皇时,他甚至下了永世不得入京之令,边漠刀口舔血五年之久未得召回京, 纯贵妃若是他生母,为何亦毫无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