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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说过了,这种阴损法子,生前不报……”
周洄打断她,“生若能几百年,又何惧死后报应?”
他对此事的执着,哪里是能听一句报应便能收手的。
白韫纯也不再多费口舌,“元靳算不到,该他自己去找原因,他这样一个术士,不被雷劈都是天谴未到罢了,如今他还能算,也算他侥幸!
殷问酒能不能生下皇家血脉,亦不是我所在乎的,我如今只想朝瑶好过些,所以在蛊术之法未出结论前,她不能先死,你向我保证。”
周洄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与朝瑶感情深厚,殷问酒的性命一时半会无忧,你且安心。”
他答完白韫纯这话后,心中反而愈发掂量起她前面骂元靳的话。
元靳如今算不出来,会不会正如韫纯所料?
“纯儿,术学之士,若是行恶,当真会有所损吗?”
白韫纯笑道:“当然,我不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卧房之中,朝瑶的声音渐歇。
白韫纯在心中掂量着时辰,“今日,算是熬过去了。”
她唤来宫女,“为她擦洗换衣吧。”
……
上京街上。
因着朝京节一日近过一日,哪怕寒风凛冽的夜里,街道上的人流亦比寻常时候要多些。
崔林之在暗巷中早已换了张脸,中年之姿,但看着总觉有些眼熟。
蓝空桑带着殷问酒跟了一路,他也是真能走,竟靠步行走到了护城河边。
进了护国将军府那处荒宅对面的客栈。
殷问酒眉心垒起,“我记得周献说沈邺便住在此处。”
崔林之是直接上楼的,证明他早已在此处住下。
蓝空桑看准了房间,问殷问酒:“趴河边的窗,不方便带你。”
外来人多,夜游护城河此刻还热闹着。
殷问酒做大娘打扮,两人趴在外头实在惹眼。
她道:“好,你去,注意安全。”
蓝空桑走了,殷问酒便坐在庭中等着。
没成想居然等来了沈邺那随从,几人不久前还在一处馄炖摊见过。
见他只有一人,殷问酒疑惑着便跟了上去,想着去问问沈邺的进度也好。
才上楼梯,便见那随从进了方才崔林之推开的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