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猛地转头,“楼还明!楼还明!”
楼还明人还昏迷着,被楼知也敲击痛穴也只是皱眉,不见清醒。
苏越急道:“他这是怎地了?”
周献:“只是晕了,要如何?”
听是晕了,苏越松下一口气,让开位置道:“把人放在床上。”
殷问酒躺在中间靠外,她浑身的伤加符,自不可能动她,于是楼知也只得勉强将楼还明挨着床沿放下,一条胳膊还得架在他自己身上。
苏越便直接握住他这只手,左右寻一眼,从蓝空桑手中夺下她刀,直接划了过去。
她单手在楼还明身上丈量般,指法诡秘的自他额前一路往淌血的指尖划下。
那破口处被按在殷问酒血肉模糊的手腕间,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到床上。
下一瞬,又被牵引成一道极细的血线,往她腕间刀口钻了进去。
崔林之则双指点在楼还明额前,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念得是驱怨避邪的经,楼还明方才被咒怨伤得最深,如此能帮他快些转好,这个梁崔日听得明白。
但师傅在做什么,他看不明白。
“师傅……”
梁崔日喊完这一声后,苏越便道:“你帮着你爹一起,让他稍轻松些。”
二人此刻有多伤,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梁崔日也不纠结这一声爹了,低声与崔林之一同念起来。
苏越看着血线不断,这才开口与众人解释道:“那些魄与况佑年捆绑多年,他是师傅,技高一筹,崔林之洗的这些年,动作亦小心得很,所以便算养得一般。”
她看一眼挨着平躺的二人,继续道:“如今这般,也是想借楼还明这副主人之躯,让问酒体内因方才争斗散乱的主心更稳妥一些。那道主心,她是以楼还明的魄而设。”
很早之前周献问过殷问酒,这世上除了蓝刀客,她还会信谁?
当时殷问酒答的是:“我师傅啊。”
周献笑她没良心,且不说自己,她连还明也是一句不提。
而如今听苏越这话的意思,似乎她可以选择楼还明以外的主心?
果然,苏越接下来的解释验明了周献心中所想。
她道:“她体内本就还有属于自己养出的魄,虽不齐全,但选择楼还明一魄对于她来说……如今来看,算好事。
哪怕性情有变,她所有的意志力,都还记得集中于楼还明一魄。这也说明,这一道强行加刻的命令,必然在更早之前。
早于七魄归体之前。”
她早察觉了不对?
殷问酒究竟有多少事没说?
周献心中钝痛的厉害,不是责怪她藏有秘密,而是他明白殷问酒心中所想,她必然觉得魂魄一事他无法助力,不过添他更多忧而已。
蓝空桑没耐心听这些过程,她追问道:“结果呢?现下她可齐全、干净的回来了?”
苏越答道:“齐全、干净了,至于回来……必然也没问题!”
苏越坚信不移。
周献道:“那些咒怨散了去,况佑年呢?也等于彻底散了?”
苏越:“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一一解之为好。况佑年的本事,连重生都能步步为自己计划好,不解我心难安。”
但这四位术学翘楚,如今没一个脸色能看的,这事便急不得。
苏越道:“怨成咒怨,对自身之怨必然首当其冲,况佑年能让这劲风刮到此时已超乎我所料,如果咒怨自怨已解,再被况佑年所困而不得散,届时也是麻烦。”
蓝空桑:“如今他已被清散出体,如何还能?”
周献:“借以苏央吗?”
苏越看着周献点头,“目前这只算我的担心,央央魂魄齐全,他的第三计划,便是如果二道计划失败,由我们来散她魂魄,继续复刻为之……如今我们自是不会,但不排除况佑年求生之欲会不会伤了她。”
蓝空桑那句卫家血脉压根还没来得及说,她转眼看周献,心中多少感叹这两人真是人成了精的聪明劲。
周献看苏越脸色难看,询问道:“可还有力气,讲诉因果?”
苏越苦笑道:“你讲,我来补充。”
楼知也与卷柏、蓝空桑一起,加了炭火进来,矮桌热茶椅子备好围坐床边。
这一夜,自然无眠。
苏越拿热茶润了润嗓,虚靠在椅背上,做好倾听准备。
周献开口道:“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