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出不得宫,不然我算这么多次他有所察觉,当下也是准备找机会出宫来寻我或是况佑年。
那什么样的人算不出?”
她像是在考已经听得呆愣的崔日。
崔日答道:“阴生子、术高于我、魂魄不全……还有借命之人, 以该死之躯,拴他人寿命,命理不合,八字已死,自然算不出。”
苏越点头:“彼时,哪怕杀了梁家人,我还是没问出来他们为何知道十鸢为御灵人。
你爹一算不出,二他知道十鸢御灵人的身份,两件事叠加一想,我便又将你爹安上了恶人身份。
于是,我也不着急请罚了,我带着你又回了江陵,去彻底把这件事坐实。
这借命之事,是我自接触术学以来,所经历的第一例。
这种邪术,况佑年当初连教都不曾教过。
我哪怕怀疑林之自学成才,也还是不曾怀疑过他。
坐实你娘性命被借时的瞬间,无人能懂我的愤怒。
如今再回看,还是不得不夸况佑年一句,得亏他现下是个死的,不然实在难斗!”
哪怕过去几十年,那些过往如今回忆起来,依旧犹如昨日。
不怪他们蠢,实在是况佑年太过积德行善。
再回江陵时,程十鸢已经有了片刻清醒时。
老崔管家守着一具不死不活的尸体四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练得强大,可见到程十鸢僵硬无神的坐起时,他还是吓得跌坐在地。
她没有神识,那么一僵,便能坐上好几日。
再抬步下床,一站,左右茫然看上几眼,又能一站好几日。
老崔一声不敢出,他被烧得可怖的脸也早已不成人样。
心想若是夫人见了,指不定谁怕谁呢。
这么一想,胆子还大了些,于是端来一香炉,日日三道香的下暗室为程十鸢点上。
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想着总是聊胜于无吧。
苏越进崔宅阵法时,便察觉到了怨灵的兴奋。
这兴奋中并无攻击她的意思,她心中惊喜,敲门无人应便开始砸门,“崔老?是我,苏越!”
里头终于传来老崔惊恐又气喘吁吁的声音:“苏小姐啊!夫人诈尸啦!她要杀了老管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