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空桑不解道:“不是说程十鸢自愿的吗?”
殷问酒虚弱开口:“若是自愿,死时又没有神智不清,为何要在腿上掐出人字来。”
蓝空桑恍然:“噢……差点忘记这事,所以你知道况佑年在撒谎啊,为何……”
蓝空桑反应过来问了废话。
苏越白她一眼,开头这话不就解释了吗?
况佑年哪怕被他们发现自借命,还帮崔林之借命,他都只做了这两件看似为他人好的恶事。
但他善事、善心又何止千万件。
他对于师姐弟二人来说,又是何其重要的人,二十多年良师亦如父……
这份情,又哪里是一些‘强迫’为之的道德便会轻易崩塌。
殷问酒继续道:“但你没同她说程姨在他况府做阴生子。”
苏越道:“嗯,我压根处理不了……十鸢是我挚交好友, 她死的无辜,却是我师傅害的,我连真话都不敢告诉她。
后来那段时间,我便与林之寻遍各种藏书,想着如何先缓解十鸢的人性泯灭。
下笼,便是寻出来的法子。
我们师傅害她,她是我友,是林之的妻,是他孩子的母亲,那会我们想的是,有没有办法让她这样神智清醒的活一生呢?
如果她愿意的话。
下笼除了下笼之人能得以控制活死人外,其实还有一点,便是下笼人若是以心头血喂养,能唤她为人的神识。
林之以心头血养她一十二年,后来的她,也确实大多数时候如常人心性。
而之所以让林之带崔日入京,也是因为确定他无借命之心,但师傅有替他借命之心,我们也不得不防。
因为崔日的生时,确实是被师傅而控,不然不可能那般的合。
放人在眼前,以一国监正培养必然也能得天子护其安危。
若是放到现下来看,况佑年做崔崔生时与林之来合,定然是准备若二计划不成,行三计划时,林之能以拉朽术自借。
他这份想活的心,我实在费解。”
殷问酒很快抓住重点,“所以,崔叔借程姨之命的寿命,也不久了?”
苏越点头:“约三年,心头血养,非一般的耗人。”
殷问酒又道:“做完这一切,你多少是对况佑年少了信任,躲去云梦泽是为不能或少应他所召,可为何后来又将我送过去?”
苏越仰着头,斜眼看她:“如果我说,当时我明知而为,你会恨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