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前身后两股风力夹道来撞他的感受来。
怎会有这样的风!
这卫府,今日必然是闹出鬼来了。
有人心惊,有人无谓。
人比鬼可怕,哪怕是卫家的鬼魂,又能奈他们何。
院墙外的犬吠之声彻底不见了,但暗夜之中的一双双眼睛还亮着,亮得骇人。
让人心中发毛的很。
有人感叹一声:“这卫家,冤死满门,必是冤魂不散啊。”
有人接话:“慎言。神鬼之事不是你我可拦的,我们保证无人前来便是。”
……
近卯时。
周时衍被关在偏殿,不知外头生出了怎样的变化。
但他自身的变化,他还是清楚的。
阵眼,是他迁至卫府的。
阵眼之物,是他之命根!
他掐诀按下身魂的飘动之感,强撑着前去砸门,“放我出去,我要见皇祖!出事了!阵眼出事了!皇祖!皇祖!
门外的人,快快去通传一声!只需一声皇祖便会明白的!
快快的去,快去,滔天大事啊!快去!快去……”
门外守着的人对视一眼,他们不知何为阵眼,但周时衍这般癫狂的急切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一人抬脚便去寻周洄了。
这一夜,偏殿通往内殿的短短路途之上,尸山血海。
皇城司之人不明所以的来清整着,陛下说了,要在天亮之前将一切瞒的无声无息。
而太子要如何缺席六日不早朝,周洄要铺好计划不另人怀疑。
同时又要在朝京节后让人透出,太子早与六日前在宫中起兵造反,刀剑无眼下身亡,而皇城司便是见证。
他忙得很。
影卫来报时,肉眼可见周洄眼神之中,似乎有什么崩塌了般。
他震怒甩袖,“朕还没来得及问他罪行,他倒是敢呐!”
周洄脚步之快,周时衍便是拿定了自己现下不能杀他,所以想以此来威胁?
因为周昊说到底算是他亲爹?还是因周献是他亲叔叔?
周时衍为何要做手脚,周洄想不通,也还没时间去想通。
若是为父为叔,简直笑话。
他自小养在宫中习术,与周昊周献并无多少接触。
所以哪怕元靳与崔日都将矛头暗指周时衍,在周洄这里,这事且还未定论。
但眼下……他真是作死啊!
早朝在即。
哪怕昨日险些翻天覆地,周洄这个明君,为着计划完美也不会缺席。
他脚下生风,走到偏殿门前厉声道:“开门!”
屋内已没了声音,见陛下当真前来时,影卫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门开时,那跪地趴在门边的人往后倒了下去。
他双手拽紧自己的衣领,口大张着,像是有人掐喉不得呼吸般发出“嗬嗬”的声响来。
影卫忙将人的后颈托住,让人保持坐着的姿势。
周洄也蹲了下来,急道:“这又是因何啊!?阵眼,当真出事了?”
周时衍说不出话来,眼珠转向周洄,艰难的眨了眨。
“怎会、怎会,时衍,衍儿,你坚持住,可知是何人所为?”
周时衍哪里答得出来。
他艰难道:“皇、皇祖,卫、卫家亡灵、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