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人,没人提一句孩子,没人显出一丝不同来!
蓝空桑道:“算吧,但你现在能帮我哄他不哼哼吗?好烦。”
殷问酒做梦一样,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
三个月了,还挺重。
周献在一旁护着,护着这个自己脚步都有些虚,却无比熟练哄起来的人。
按理来说,殷问酒缺魂,容易惹脏东西的一个人小孩最是该惧才是。
因为他们目光纯净,极容易看到那些。
但殷问酒偏得孩子喜欢。
吭吭唧唧的孩子在她怀中很快便安稳下来,眨着乌黑瞳仁盯着她看。
卷柏惊喜道:“王妃果然,名不虚传啊!芩儿每每午睡起来都得小半个时辰的闹呢。”
殷问酒的名,出自对周祈安与沈长乐。
她做周祈安的师娘,因周献是他师傅。现下又被宋念慈教会了唤叔母,便时而叫得混乱了,唤她做师母,但似乎也没错。
小祈安大概是有先见,打出生起周献抱他都哼唧哭闹的躲,现下才一岁出头,便被这师傅严格要求着。
他也格外机敏,犯错便寻师娘来护、来哭、来装委屈。
而后躲在她怀里看着师傅被师娘训,在连嘴角都压不下去的年纪里,就懂得了何为一物降一物,一人降一人。
而沈成乐,原名刘长乐。
刘起站殷问酒与周献这一方时,便求了许诺,事成后,容他一家老小退隐山居。
以刘起的圆滑,便是再为新帝受宠之内阁大臣,也是能稳坐的。
一朝之中,忠奸需得皆存。
但刘起执意要走,周献也就没留。
他在辞官之前,更是恪尽职守将所知所晓,朝堂之暗势一一诉了个清楚明白,更为周献安抚了一方阵营。
殷问酒要留下刘素和的孩子教养,他亦二话没说,差点要朝她磕头致谢的感恩着。
刘起心中再明白不过,这孩子是阴生子。
而如今的大周君王、摄政王皆知。
若是不为他们所养,便有性命威胁。
在刘起走后半年多, 殷问酒写了信给他,问他是否愿意刘长乐认沈邺与朱婉殊夫妇为养父母。
刘起回信同意。
甚至主动在最后一句落下:凌川老宅,外祖父盼孙女沈长乐课业于时同父母前来闲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