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凡目光扫过苏浅浅等人,神色凝重地说: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只管翻过这道山梁,往国内跑!”
他这样严肃的话,让苏浅浅的神色都紧张了。
“何不凡,还会发生什么事?”
他摇摇头,说:
“谁知道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苏思文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苏浅浅脸色忽而又缓下来,浅浅地笑着说:
“我不怕,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只要你在,我们就没事的!”
在这荒蛮血腥的丛林里,苏浅浅那一抹微笑,像是草原上的野火,能把一切歪门邪道驱赶殆尽。
他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等老子活着出去了,一定要这个女人扑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了。
他示意过了眼前这道无名小溪,朝对岸的山梁去走。
刚刚跨过小溪,对岸树林子就响起一声枯木踩断的声音,继而林子里惊飞起几只鸟雀。
他心神一紧,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丛林。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妈的,看来跟班长睡一觉,真他妈的难!”
丛林里窸窸窣窣地响个不停,这么大动静,不像是虎啊豹的,应该是人。
这几天,从丫儿村子到野象谷,还有佤邦那几个追踪的人,能在这个地点堵截他们的,除了狼营的人,没别人了。
他朝着那丛林喊:
“'将军'、牙察,出来吧!”
他的喊声中气十足,回响山谷。
苏浅浅等一行人,惊恐之色塞满眼眶,望着丛林,又默默地祈求着平安无事。
“文文——!”
一个女人的嘶哑的声音,从树林里惊唤而出。
紧接着就是一声:
“乐乐——!”
这声音他听清楚了,是赵国剑的声音。
苏思文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朝着树林就喊:
“妈——!妈——!”
苏浅浅也变得欣喜若狂。
“爸爸——!”
但是他却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树林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果然出现了一伙人。大家看到这群人时,顿时又吓傻了。
强壮矮胖的牙察在前,‘将军’紧随其后。在'将军'身后,一队七人的持枪队伍,有四个受伤的人,押着赵国剑、苏爸爸苏妈妈和柳咏,慢慢地走到了他们近前。
牙察一双杀人的眼睛,凶横异常地盯着他。
依照狼营的规矩,仇人相见,无需多言,对着脑门扣动扳机就是了。现在牙察没有这么做,肯定是另有原因。而这个原因,肯定是出自'将军'的。
'将军'再也不是在丫儿家,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了。
和这个地方大多数人比起来,“将军”的肤色显得白了些。那副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更像是个大学里的教授。
“将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抖了抖脚上的泥土,又拍了拍身上的虫虫蚂蚁
“将军”一边拍,一边对着他说:
“他妈的,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这林子里活了这么多天?”
他依次从赵国剑、苏爸爸、苏妈妈和柳咏的身上看了一遍。他们身上除了绑着绳子,身上有些蚂蟥虫子之外,看起来没有受多大的伤。
他一脸无奈地说:
“我不是给你们说了吗?让你们回勐拉,从勐拉回国。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回不了国!”
赵国剑忽地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说:
“唉呀!唉呀!我们真不该来啊!”
苏爸爸声泪俱下,一把抓住了苏妈妈的衣领,使劲儿地摇晃着:
“都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非要跟着来,你非要跟着来,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把我们大家都害死了”
“妈——!”
苏妈妈失魂落魄的,眼神无光。听到苏思文喊的这声“妈”,她才推开了苏爸爸的手,爬到'将军'的脚下,祈求说: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给你们钱,我回国了把我所有钱都给你们”
苏妈妈还在求着'将军',柳咏向前挪了几步。
她看着花花完好无损,一脸笑意地对何不凡说:
“兄弟,别管我们带着孩子们回国”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