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退自墙角,用她的身子挡住所有可能狙击过来的箭镝。
“看来,程大人今日真不打算放我走了,也好,有程夫人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陪葬,我留下也无妨。”
那人继续挑衅,看样子已经察觉对方眼底的杀意。
又觉得自己手中的人质仿佛不够分量,不免破罐破摔。
他可以死,但一定拉一个人垫背。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许莲台没有同意,程砚卿自然也不会同意的。
事实上,亲眼目睹她以身涉险,程大人心底已经浮出隐隐的悔意。
设想是一回事,可真发生在眼前却又是另一回事。
看到她脖颈上的伤口,他竟然觉得一阵隐痛,恨不能割在自己身上。
可她眼底的冷漠也刺痛了他,她甚至对他都没有一丝期待,没有一丝怨怼,眼神清明的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
“放开她,你可以走。”
程砚卿望着她,片刻对着那黑衣杀手松口道。
“那,程大人可要说话算话。”以为走到绝境的杀手见他松口心下一喜,有门。
“自然。”
说罢他将手一挥,四周的府卫纷纷退自三米开外,屋顶上的弓箭手也一一跳了下来。
许莲台顿时觉得脖颈上的刀松了不少。
她冷冷的看着两人达成协议,唇角的讥消之意更盛。
就这么放他走?自己脖颈上的伤岂不是白受了,她可不能同意呢。
而且,亲手将她推入危险之中,事后再假惺惺出手救她,这么憋屈的人情她不能领。
许莲台还是喜欢有仇自己报,最好当场就报。
她扬起眼尾,漾出一抹极其妩媚的笑意,肆意而危险。
然后静静的望着程砚卿,须臾红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一句话,接着微微抬手重新抚上那只翡翠镯子,在镶嵌的其中一颗宝石上轻轻一点。
程砚卿觉得腹部一凉,有一根细如牛毛的利器从他身体内传了出去。
接着就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侵袭而来。
尔后,他眼睁睁看着那黑人杀手挟着她跳墙而出。
却无法开口唤人救下她。
倒下前,脑中反复浮现的,是她那句未出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