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不比娶妻,不是什么上台面的大喜,自然也不需费心操办。
许莲台好像手里握了把尺一般,一切比照纳妾的流程,既不逾越也不苛待。
听禅、慈悲这两日跟着忙进忙出,夫人表现得极为平常,好像跟从前没什么区别,但好像又不是。
听禅虽然不如慈悲聪慧但也知道,眼下府里要看夫人笑话的大有人在。
她有些担心,但也不敢跟慈悲姐姐商量,只能时时刻刻关注着夫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亏她还以为大人跟那些三心二意的不一样,没想到也并无不同。
更可气的是,他留下一句三日后接入府后,就行色匆匆的出府了,并且至今未归。只留夫人一人承受那些幸灾乐祸的笑脸,听着那些言不由衷的恭喜。
其实听禅不过关心则乱,她主子如何心性,慈悲就比她更清楚几分,所以也未生出这些多余的心思。
府中管事将人迎进来安顿好后,来棠阁回禀,许莲台叫人看了赏,待管事的走后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暮色沉沉。
大约心境不同了,彼时赏夕阳西下只觉苍凉,如今却是别样唯美。
“夫人,”
慈悲往她肩上搭了一件斗篷,一边低声禀报,“苏姨娘在院外求见,说是过来跟夫人奉茶。”
许莲台淡淡一笑,她倒是心急,可对方越是急,她却偏不肯叫她如意。
待乌金完全沉没,许莲台才从天边收回目光,语气淡淡,“请她回去歇着,就说,这茶等大人归府再奉不迟。”
有人急,那就慢慢急吧。
左右,她自己痛快了就行。
“晚间叫厨房蒸一条桂鱼,再温一壶热酒,今儿是个好日子,该饮一杯。”
“夫人,放心,奴婢一会亲自去厨房盯着,桂鱼保准给您选最新鲜的那条。”
听禅一脸俏皮道,惹得许莲台开了怀。
待她走后,许莲台敛了脸上的笑意,冲着慈悲低声吩咐一句,“跟李恪传信,就说上回他说的那件事我应许了,叫他着手准备吧。”
慈悲望着她眼中浮上喜意,“是,奴婢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