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杏儿这几日算是得了闲,她的主子苏姨娘成天也不知道忙的什么,见天留她一人守着院门,然后自己出去。
她不说芳杏儿也知道,必定是凑到二夫人处卖好去了。
她一个婢子都知道,管家哪里用得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呢,说出去都贻笑大方。
苏姨娘显然是不信任她的,平日里有什么事都关起门来自己琢磨。但是巧了芳杏也同样不信任她这个主子。
主仆俩倒像是两股绳,不但互相提防,劲还往不同的方向使。
苏倾月往禄园去的有多勤,芳杏儿就往棠阁跑的有多熟。
芳杏儿实在害怕苏倾月作死,最后却要害自己白白搭上性命。
她防的有理,这晚苏倾月从禄园出来后,魂不守舍的坐了半宿。
手里捏着那包毒药,心思摇摆不定。
她想着跟许莲台确实没什么仇怨,她待自己虽算不上多好,可比着那些苛待小星的主母,却又太好了些。
但造化弄人,谁让她嫁给了自己看上的男人了呢?怪也只能怪她的命不够好。
苏倾月捏紧手里的药瓶,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一并放在帕子里包好,然后绕过外面睡熟了的芳杏儿,摸黑走了出去。
她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一直走到小院南墙,摸索一瞬然后取下一块松动的青砖,将包好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又重新填上。
做完这些,她心里仿佛松下一口气,回去时连脚步都轻了许多。
她走到院子中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心道,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