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抬眼,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给呛死。
他发现东家手里拿着的正是他这客栈的暗帐……
明帐他一早已经呈了上来,张大年自认做的漂亮,单凭帐面绝对看不出 一分不妥。
可这一本却是不然,上面不但详细记载了客栈的每日收支,还有他悄悄抽出银两,以及平帐时的注解……
“熟悉?”许莲台拿着手里的帐本在张大年眼前晃了晃,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认识就自己交代吧,也别等我再浪费口舌了。”
“冤枉……姑娘,姑娘您听我说,这帐本肯定是有人栽赃老奴,天地良心,老奴怎么可能做这种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蠢事!”
张大年脸都涨红了,但嘴还硬。
一千多两银子呢,让他吐出来简直是要他的命 ,只要他抵死不认,她一介女流又拿他如何?
许莲台笑了笑,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惯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关系,她倒是要瞧瞧这人有几分硬气,棺材早就准备好了,只希望他能继续硬下去。
她冲着一旁的迦南道,“那就去城南把掌柜的夫人请来做客吧,别忘了回来时往林家湾拐个弯,将掌柜的外室、儿子也一并请来,想必张夫人见了一定惊喜,毕竟没出一分力就做了娘亲。”
“姑……姑娘!”张大年一听再也站不住了,要是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他养外室还弄出私生子……
张大年只觉得后背一凉,他那几个杀猪出身的大舅哥哪个都不是吃素的。
“姑娘,有事好商量,银子我吐出来还不成么。”他哭丧着脸,说道。
啧,以为起码能撑到张夫人到客栈呢,真是高看了他。
“姑娘。”此时,听禅进来凑到她耳边低语两句。
许莲台面色稍缓,摆摆手,迦南便拎小鸡似得把瘫坐在地的王大年拎出门外算账去了。
慈悲拧了温帕子递给她,她接过来拭着手,想了想又问。
“跟着他的探子如何?”
“姑娘放心,说书人既然回了家,那探子当然是守在他家门口盯着,不过,等他反应过来,易先生早就已经人到京都了。”
许莲台点点头,她倒是忘了,易云笙最擅长的就是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