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随意的再来这水榭里待着了。您如今身子也重,一是行动不大方便,二则这里湿气太重,对您身体不好。”
孕晚期的人,原本就容易水肿,最好还是离这处远些。
慈悲扶着许莲台从水榭出来,一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许莲台慢慢的摇着手里的团扇,一边毫无真心的应着声。
夏日里暑气重,加上有孕更是怕热,那人远在京都也能控制着她房里用冰的数量。
没办法,她只能另辟蹊径,整个碧去天也只有这一处风口才叫人顺畅些。
“姑娘,奴婢说的这些您可千万不别不放在心上,女子怀妊原就消耗良多,若不好生保养,以后是要落病根的。”
许莲台笑,拿着团扇拍了拍婢子的手臂。
叹息一句,“我瞧着如今我这个姑娘当的忒没个趣味,连纳凉用冰这样的小事儿,也值当你们往京都里的请示一番,怎么,梵音的医术竟是连个孕妇都料理不了?”
慈悲,也跟着叹息一句。
她们也是心里苦。
但凡,京都程府的那位大人不折腾,她们也不能个个吓成个惊弓之鸟。
好家伙,京都离江南多远的路程。
自打姑娘怀孕至今,八个月愣是来回折腾了三四趟,哦不对,一来一回加起来有七八趟。
感情这大半年,咱们程大人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去的路上。
来碧云天的住的日子不长,可哪回不是把她们这几个随身侍候的婢子敲打了再敲打。
生怕她们一个小不心,就能把她们姑娘给弄没了。
光接生嬷嬷都从皇宫里送了两三个。
刚从御医署退下来的孟老御医,更是在第一时间被打包送了过来。
老头气的不轻,不过看在程大人还非常贴心的把孟老夫人一道送过来的份上,也就生了一个月的气。
然后就一门心思的扎到梵音的那间药炉里,天天跟着她一起以医术论长论短。
颇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许莲台一边听慈悲牢骚,一边笑。
瞧瞧咱们程大人多有本事,连一惯八风不动的慈悲姐姐都生生逼成了这副怨妇模样。
“姑娘,冰镇的酸梅汤,奴婢悄悄给您盛了一碗,您喝吧,奴婢去外间给您瞧着点人。”
听禅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冰碗,献宝一样捧到她面前。
许莲台看着那碗冒着凉气的酸梅汤,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只是怀个孕而已,看这一府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要驾鹤西去了似的。
再不规整规整,人家还当这碧云天从此姓程不姓许呢。
“去冰窖里再给姑娘我端两个冰盆子过来,谁敢拦,乱棍打出去。告诉外头那些人,碧云天如今还姓着许,谁让我这个主人不痛快,我那便让他这辈子都不痛快。”
听禅闻言大骇,她想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是不是不该天天偷着给姑娘送冰镇酸梅汤?
怎么越喝越上火了呢?
但主了发话了,她也不敢多言,只能叫人替她去取冰,然后巴巴的先去找慈悲姐姐拿主意。
“姐姐,这可怎么好?”
她一脸可怜的拽着慈悲的衣角,要主意。
慈悲能有什么主意,程大人跟姑娘斗法,从来都是姑娘赢。
这一回不过是害怕姑娘的身体,才小心太过。
但现在,姑娘那里怕是热的辛苦,她原就苦夏,现在更是难挨。
“罢了,往后的事儿谁知道,先让姑娘舒适一会是一会儿吧。”
慈悲想了想,如是说道。
不过跟大人留下的那些暗卫可是每日都要往京都递信的。
按照姑娘这个肆意法,慈悲觉得的不出半个月,她们 应该又能听到程大人的训话了。
为了姑娘高兴,忍了。
果然,热气降下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许莲台坐在书案后开始想着腹中孩子的名字。
她有极强烈的预感,这小东西是个女娃儿。
那便先按着女孩的名字取吧。
一下午的时间,她便写满了一张纸。
这个好,那个也不错。
没关系,生出来看看,适合哪个用哪个。
用到哪个,哪个就是最好的。
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