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了。”元元见人进来,收了玩闹的神色,恭敬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小两口的感情正浓,她可不能当个不识相的大油灯。
樱若拿细白的手,撑着下巴,看着人缓步近前。
江行远把个别致的点心盒子放在她面前,眨眨眼煞有介事道,“苏记的糯米糕,趁元元还没进来,你快尝尝喜不喜欢。”
樱若喜欢糯米糕,但肠胃不大好,元元嫌糯米糕不好克化,轻易不许人吃。
樱若眼睛一亮,取出一块尝了一口,糯而不粘,入口就化,当真是好吃的紧。
老话说吃了人嘴短,可樱姑娘吃完一块,不但嘴不短还偏要找茬。
她拿外面的闲话堵他,“江公子真是好本事,如今整个江南城怕是无人不晓公子的深情事迹。”
江行远笑,“不好么?总归得让那些心存妄念的掂量掂量,叫他们知道樱姑娘是九天之上的帝子,值得世间最好的对待。”
樱若又拈了一块糕,“果然年岁不是白长的,江行远,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巧舌如簧?”
江行远怕她噎到,将旁边的温茶递过去,“从前你是家主,我为掌事,见面皆是金银账务,任我空有一腔哄人的好话也无用武之地。”
说到这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带了刻意的幽怨,“每每见了人都要装成守礼的正人君子,不知道克制的有多辛苦,樱儿需补偿我。”
自从定下婚约后,这人越发的得寸进尺,前些天知道她曾管易云笙叫过云笙哥哥,便非要叫她改口唤他行远哥哥,不嫌臊。
近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偏偏还有这般幼稚的胜负心。
樱若倒是想看看,他还能提出什么狮子大开口的要求。
“怎么补偿,不如行远哥哥说来听听。”
江行远原本只是同她耍个花枪,骗她两句好听的话。
哪知道,她一开口就往人心尖儿上戳。
前些日子哄了她许久,泡在醋缸里大半天,也没哄的她改口。
这会儿,却没有征兆的如了他的愿。
樱若见他不语,也不计较,只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自案后起了身。
走到春塌旁,打开柜子取出一件墨绿色的素衫。
抖开,献宝似的捧到江行远面前。
“好啦好啦,知道从前行远哥哥委屈了,诺,这是我给行远哥哥做的春衫,头一回做针脚不大好,不许嫌弃。
墨绿色最衬行远哥哥英俊肤白,往后你我是夫妻,行远哥哥不必只着青衫,月白、天青、朱红不管哪一色,都不影响我将心思粘在你这里。”
不愧是许家主一手教出来的好姑娘,惯会拿捏人的七寸。
无师自通般的,说起情话来也让人难以招架。
江行远望着面前的可人儿,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年近三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叫她三言两语哄的酥了骨头。
“糯米糕好吃么?”他目光有些沉,声音也低了许多。
樱若不觉,弯着眼睛道,“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说着就想帮他拿一块过来,却被江行远按住了肩膀。
他用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一根手指慢慢的按在樱桃般的红唇上。
微微俯下头,耳语一般,“别躲……我只是想尝尝味道……”
而后,手指被拨开,一双纤手毫不犹豫的扶上他的肩膀。
下一瞬,他如愿以偿。
原来,糯米糕真的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