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塞和太子赵祯讨论的区分方式,将间女子的美貌最高定为一百层楼高,在他见过所有的女子中,唯有七师姐师清影可稳稳站在九十五楼,花妮儿当下可稳稳站在九十三楼上下,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丫头仍有上升空间。客观看,潘采薇最多能站在八十楼,但她在别人眼中略显怪异的走路的姿势事实上在秦塞眼中也成了加分项,所以若让秦塞评价,潘采薇的美貌大概可以到八十五楼高。
嵩阳书院西南角,仅容两人并行拾级而上的青石板山路忽陡忽缓,秦塞被动的和花妮儿食指相扣,在石阶上缓步而行。满脸笑意的姑娘时不时扭过头看一眼身边的情郎,这张脸从童年看到少年,再看到今时的青年,姑娘迷人深邃的双眼中溢出的温柔,似要将这冰天雪地一并融化,看得秦塞浑身不自在的同时,自己也开始怀疑对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为什么心里有些暖暖的呢?
本就依山而建的书院中的路当然不会如汴京城中那般平坦,蜿蜒的石阶时上时下,仿佛没个尽头,贺瑶的脚步始终轻盈欢快,秦塞虽未觉疲累,却也暗自诧异,石径右侧这间挂着“陋室”木牌的矮房刚才好像见过,转过弯,同样的矮房上挂着“简斋”的木牌,他忽的停下身来,刮了刮贺瑶晶莹剔透的小巧琼鼻,笑道:
“丫头,你准备带着我在书院转几圈?不瞒你说,我早饭还没吃呢,依我看,不如喊上西风,一起吃饭吧,反正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你说呢?”
“嘻嘻,早说没吃早饭嘛!走,先去吃饭,再找我哥,他们一吵架,还不知道吵到什么时候呢?”被戳破伎俩的贺瑶没有丝毫难为情的觉悟,拉着秦塞的大手直奔伙房。
能进嵩阳书院读书的士子多数非富即贵,学生伙房提供的餐食却出人意料的简朴。秦塞也的确是有些饿了,整整吃了三大碗贺瑶口中的书院一绝——炝锅面。
肚子被哄饱了以后,秦塞顿时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想一想,似乎抓住两个抢了拳谱又翻山又涉水的俩个贼也不太难,抬头看到那双蓄满春水的丹凤眼脉脉的注视着自己,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些,看的一向大方的花妮儿脸蛋儿竟有些红了,但花妮儿毕竟是花妮儿,脸色很短时间就恢复了常态,凑过脑袋在秦塞的脸颊轻啄了一口,这下搞的秦塞有些脸红了,连忙扭头四处打量了一圈,幸亏还没到饭点,周边没其他人。
“秦塞哥哥,怎么还脸红了呢?以前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在书院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引来士子们灼灼目光的贺瑶故作镇静道。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才几岁?”秦塞无奈笑问。
书院后山,有一座半人工半天然的石台,石台方圆二十余丈,石台四周栽种的桃树和李树一年中的这个季节最显枯瘦,幸而前些时下了不小的雪,让枝枝叉叉们比之前稍露丰腴,原本苍凉单调的青山多了白雪的点缀以后尽显妖娆,千万种形态和清一色的白,让缓步在这平台的人们感受到既清冷又生动。
每场飘雪总能给这平台注入更多生机,驻足在这里抑或眺望远山,抑或观桃赏李,这精致虽与果实累累的季节大相径庭,却别有另一番独属于这个季节的韵味。不知何处飘来的一缕雅致梅香,让整个平台凭空多了几分清逸神韵,不知何年何月起,整座书院上至山长教授,下到莘莘学子,不约而同的以“观雪台”给这平台命名,直白的称谓与易使人沉醉的景致让此间人气旺盛。
“晋道逸师兄,小生闻诗歌以咏志、以颂景、以言情,未闻作诗歌争强斗胜而传于世者,故师兄所令,在下万万不能从命!”一个瘦高的儒生对面前几位同样打扮的青年深施一礼,摇头道。
这儒生正是花妮儿的哥哥——贺西风。仅两年不见,这个仅比秦塞大一岁的青年的个子明显更高了,脸庞也略显削瘦,举手间较以往更加沉稳,只是感觉眼神中似乎少了年少时那股灵动。对面的青年面如冠玉,个头仅比贺西风矮了一线,浓眉大眼,器宇轩昂,一看气度就知道出身不凡,他神情倨傲,随意对贺西风回了一礼道:
“呵呵,西风师弟,日前大雪让此间景致宜人,今时连山长大人也来到了这观雪台。”这位晋道逸师兄恭敬的对一旁的中年人深施一礼,接着道:
“不如我们在山长大人的见证下,或赋诗、或填词、或结对,不负良辰美景,山长大人,您看可好?”
“甚好!切不可伤了同窗情谊!”山长伊川先生兴致也很高涨,接着道:
“自古以来,同窗情谊都是特别重要的,想当年,为师与几位同窗一同求学、游学,修身正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