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塞缓缓的点点头,转身走了,留下了一脸纠结的潘高楼。
一行四人翻身上马,除了秦塞,其余三人的装扮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个头不高身材火爆的君有容,马鞍桥上挂着一把干农活用的梿枷,面容俊美头发不足一寸的玄空,一双桃花眼始终注视着君有容。
长相憨厚身着粗布短褂同样在马上挂着梿枷的君振北,冷冷的看着玄空,像是随时准备出手把这色眯眯的短发青年暴揍一顿的样子。
四人骑马上了官路,刚转过弯就看到了路边站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和一个俊逸潇洒的青年,这青年的气质和长相反差比较大,此时正咧着大嘴冲他们笑,样子看起来有点傻。
“亲叔啊,还是让我跟着你吧,总呆在山庄的确是太无聊了。”
这青年当然是大嗓门潘玉醉。
秦塞瞪了这位年龄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侄子一眼,绷着脸不说话。
“叔啊,昨天晚上听玄空这小子讲了你们前两天的经历,真是太过瘾了,没跟你们一起去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潘玉醉一溜儿小跑来到秦塞马前,用四指梳理着绿耳的鬃毛笑嘻嘻的说道。
“我啥时候告诉你了?”
一旁的玄空一听马上反驳道。
潘玉醉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昨天你和容儿姑娘在一个院子的围墙外说的嘛,那啥,那院子是我的,我躲在墙内听的。”
“啥!”
一直沉默不语的君振北炸雷般的吼了一嗓子,接着就质问君有容。
“你说自己出去转转,是去见这小子的?”
说着一片腿下马就要摘挂在马鞍桥上的那把梿枷。
秦塞一看气氛有些不对,赶忙下马拦住要么不讲话,一讲话就容易给人呛死的君二哥,冲玄空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走,他和君振北随后跟上。
拉着君振北好一通劝,秦塞发现这位君家二哥的脾气端的是胡同里扛木头——直来直去,说话是真不会拐弯,几句话差点把自己这劝人的人给呛死,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了不断升腾的火气,不过这二哥也是好劝,一通火发出来马上就没事了。
被君振北这一搅合反而便宜了浑水摸鱼的潘玉醉,当秦塞和君振北赶上三人时,这位潘家二公子骑着他那匹大黑马离玄空很近,讪笑着问玄空和秦塞两人历经两天两夜追回拳谱的细节。
此举正中玄空下怀,刚好在潘玉醉的溜须拍马中借机再向君有容展示下自己的勇猛,当然无形中适当淡化了秦塞的部分作用。
潘玉醉听的如痴如醉,羡慕不已,各种不要钱的阿谀奉承一同送上,他学理境盈级的修为在江湖上虽已勉强算得上高手,但和年纪轻轻就已超过他爷爷潘清仁修为的玄空相比,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听说玄空和秦塞二人在嵩阳书院都有了大收获,更加坚定了他要跟随秦塞闯江湖的决心。
洛阳城西大街,门脸最宽的铺面是四季成衣坊,店铺后面的院落前后两排约莫有百余间青砖绿瓦的坡顶房,这些坡顶房较普通富户的砖瓦房稍高,都达到了一丈五左右的高度,这些房屋是制衣坊和伙计、工人们居住的地方。
再往后穿过走廊,则是一进清幽的庭院,院子不太大,布局极为雅致,虽然规模上小了许多,但小桥流水、假山石廊、牡丹花圃、绿树劲竹等普通豪绅之家应有的布置一应俱全,眼下季节正值冬日,此庭院丝毫不显萧条。
西跨院的小客厅,整套家具简单大方,墙面上的一幅字让人不解。普通人客厅挂的字画,或出自名家,或功力非凡,或意境脱俗,而这副字,实在是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丑。
行笔绵软无力,结字毫无章法,布局更是一塌糊涂,似是初入学堂的垂髫蒙童所书,用料却极其考究,竟是一刀难求的安徽泾县墨记青檀宣,实实在在的暴殄天物,内容应是青年讨好心仪女子的语气,用词稚嫩浅白:
“春风送暖,浮瓜沈李,分毫不忍别理。
喜怒哀乐千般好,俄而未见似囚牢。
晓看清影,梦中清影,朝暮魂牵梦萦。
最怕多情伤离别,沉醉梦中不愿醒。”
好在写这首词和字的人尚且有一点自知之明,没敢在如此好的青檀宣上落款。
对面扶手椅上坐着一位美貌女子,这女子手中托着一盏白瓷盖碗茶杯,举止端庄典雅,五官中的每一样都几乎精致到了极致,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美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