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也没伤其瓦片分毫。能用得上这种穿透力极强香味隽永高雅的熏香,又身怀如此高超的轻身功夫,可见这人定然不是普通的偷鸡摸狗之辈。然而随着玄空的双脚不断轻点不同的屋脊,二人的追踪方向让秦塞逐渐陷入了不解。
二人眼下行进的方向正是北城区,离城墙越来越近,这里是陪都西京洛阳有名的平民区,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建筑造型也参差不齐,有仅存两间逼仄草屋的小院,也有三到五间砖瓦房的普通院落。然而玄空停下脚步的这个院子更加不同。
这是一进占地近两亩的大院子,院中的房屋的构成也颇有些不伦不类,照理说,一般达到这种规模院落的主人定然非富即贵,而这院落的房子虽不少,却毫无富贵气象可言,建的偏矮不说,新旧、大小、形态也有各有不同,最老的房子的墙明显是用没经过火力煅烧的土坯盖的,两面主墙用木头顶着,墙面已有开裂迹象,最新的房屋虽不十分高大,却是由青砖绿瓦盖成,看墙砖的颜色建成时间不超过半年。
蹲在这个占地近两亩大院隔壁的一个五间大瓦房屋脊后,玄空有些犹豫,驻足愣了片刻,指着大院的东北角低声说道:
“那种香味最浓烈的是那里。”那是三间砖瓦房,房前的空地上远比这大院的其他地方整洁,简易搭建而成的秋千旁甚至还有几株已进入怒放状态的梅花,使这三间房子在这大院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玄空说着又指了一下那几间最旧的土坯墙老屋道:
“那人回来后进入的房子却是这个房间,你看我们是现在想办法溜进去看看还是晚一点再来。”
秦塞不禁乐了:
“我看你是还没从容儿的笑容里缓过神吧,那人的的轻功显然极高,甚至有可能在你我之上,这大白天的,首先我们能不能溜的进去?再说了,就算能进去还能在大庭观众之下做点什么吗?先回去,晚点再来,说不定晚上会有惊喜。”
找了一个僻静无人处,二人飘下房顶,信步在这充满市井气息的北城闲逛,走到一个隐藏在胡同里的小餐馆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各自喝碗不翻汤,享受了片刻数日来难得的清静。
这类胡同里的小馆子,环境普通,空间狭小,生意的好坏全凭街坊邻居的口碑,两样小菜的分量一点不小,味道也让秦塞二人眼前一亮,比之四季坊三两银子一月请来的大厨精心烧制的水席只强不弱,粗瓷大碗盛放的燕菜香气扑鼻、鲜嫩爽口,酥肉肥而不腻,食之唇齿留香,最值得称道的还得是这碗不翻汤,大骨棒和老母鸡熬制而成的滚烫高汤,大瓢舀起,浇入盛着刚烫过仍冒着热气的卤大肠、什锦、粉条和海带的大碗中,铺上绿豆面粉贴出的不翻饼,看一眼就忍不住流口水,吃上两口,不翻饼清香绕舌,热汤酸香爽口,说不出的舒坦。
舒服的长出了口气,秦塞说道:
“自古美食在坊间,古人诚不欺我,和尚,这不翻汤,恐怕是这洛阳城最地道的!”
“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近半个月以来,贫道尝遍了这西京城的不翻汤,只有老六这最地道。”隔壁桌传来一个嘴里含着东西以至于说话含糊不清声音道。
秦塞扭头一看是一个中年道人,道袍全是油污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背背宝剑,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捏着一瓣大蒜,汤碗中飘了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正吃的不亦乐乎,桌上同样摆者燕菜和酥肉,只是分量比秦塞二人的少了很多。秦塞一看,这人品位可以啊,笑道:
“这位真人有礼了。”
那道士放下筷子,摆了摆手道:
“诶~,真人不敢当,只是个小道士而已。方才听了小兄弟的评价,身为老饕的贫道听了后颇有同感,忍不住插了句嘴,请海涵。”
陶忘机的三爱中首爱就是美食,凌西楼又是素有“顶味”之称的烹饪大宗师,秦塞对美食的热度自然不低,甚至偶尔自己下厨烹制菜肴,在三无斋多有好评,陶忘机也数次夸他仅烹饪一事天赋已远胜凌西楼。此时听这道人以老饕自称,顿时心生好感,加之自幼在知本台读书,本身对儒道佛三教之人都很亲近,便脱口说道:
“既然真人也是此道中人,不如小弟做东,就在这大有乾坤的胡同小馆中请真人吃上这一顿,交个朋友。”说着便招手喊来既是店小二又是老板同时兼着大厨角色的食客们都称之为老六的汉子,让他又加了几样特色菜,全是洛阳水席中最受欢迎的菜品,那中年道人一看,顿时眉飞色舞,把自己桌上分量已有些可怜两个菜端到秦塞的桌子上,夹起一块云罩腐乳肉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