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铁全安都会愉快的不能自己。
因多年意志消沉又酗酒无度,从不在意容貌的铁全安看起来已六七十岁,真实年龄不过四十二岁而已。
时至今日,这个男人心中的武侠梦也从未熄灭,他不知道煞鬼教为何物,只知道宗怀德可以帮他圆了多年不曾有丝毫改变的江湖梦。
洛阳城的男人们心照不宣的好去处有两个。
首选暖香阁,这座陪都最负盛名的青楼日日吞金无数,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仅是阁中姑娘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不管多么见多识广的男人,到了这里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新发现。
近十年来,靠一把把以坚固着称的锁头收入颇丰的铁全安之所以至今家无余资,全因为这暖香阁的环肥燕瘦,个个都能让他流连忘返,至今他也没想明白,为何这些乖巧可人的姑娘,人人都能有床第间难以描述的独门绝技,使得来到阁中的男人但凡口袋还有半分银子,都不愿归家。
和暖香阁不同的是以价格亲民着称的风车胡同,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鸡鸣狗盗,只要口袋有几十个大钱,都能在这找到自己的乐子,能力强者个把时辰,弱者一声叹息,便可通体舒坦。
暖香阁是煞鬼教辛脉的产业,这是铁全安前些时候刚知道的事。宗怀德的另一个身份是暖香阁的老板,和甘脉收集各大门派、世家的秘籍不同,辛脉的主要任务是收集财富。
随着武功的不断增强和多把锁具的贡献,铁全安越来越受宗怀德器重,半年前甚至收了这年过不惑之龄的锁王为记名弟子,并亲自传授了几次武功,铁全安的武功进步更快了,宗怀德亲口答应,待他武功达到明理境,保他成为辛脉入门弟子,届时不但有机会接触更高层次的武功,更可在不误任务的前提下常住暖香阁,这两样待遇对当时的铁全安均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暖香阁中有密库,将临时存放纹银超百万两,两月前也就是邵侠最后一次潜入他铺子的那天晚上,宗怀德这样告诉他,要求必须将原来的三层机关锁进行重新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上个月,龙门的高大人,在江南从知县到知州再到知府做了近三十年父母官后告老还乡,各色辎重被二十余艘大船运回了龙门占地数百亩的庄园。
另有两艘船上的货物被数十辆马车直接转运到了暖香阁,后来宗怀德告诉铁全安,两船共计纹银七十万两,是高大人用来向煞鬼教买平安的钱,暂时放置在了暖香阁密库。
两天前,又有约四十万两被伪装成石头的银锭被运回密库。
“昨日晚间,我亲手打开了三道机关锁,密库中的纹银全部运走,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铁全安长出了一口气道。
“银子运到哪了?”邵侠追问道。
“我师父没说,不过赶车的好几个人都是长安口音,我猜测应该是长安分舵的密库,我跟师父去过那装锁,那座密库比洛阳这边大的多。”
铁全安想了想道,说完再不出声,不一会儿竟一骨碌身躺地上睡着了。
玄空站起身来,右手在自己脖子前虚划了一下然后用眼神询问邵侠,瘦高青年摇摇头说道:
“这人虽然性格古怪,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确实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大恶事,能不杀还是不要杀吧!”
秦塞弯腰在铁全安的胸口点了几指道:
“那就让他多睡会儿吧,一个昼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回到西大街成衣坊,秦塞把事情和师清影等人说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除了继续追踪别无他法,若真如铁全安推测,这些纹银运往的目的地是长安城,那还好,继续追查总有机会找到,若是这些东西被运到了其他地方,铁全安这刚得到的线索可能就断掉了。众人边吃午餐边商量下一步的打算,邵侠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道:
“我去去就回!”
其他人继续商讨,商讨过程中,潘玉醉话最多,所提供的各种设想一次次被大家反驳。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百多万两银子,一次性用马驮走要多少匹马?那还不得轰动整个洛阳城?贼人都是傻子吗?”君有容白了潘玉醉一眼道,这丫头胸前的风光虽有棉衣相覆,坐在桌前仍是蔚为壮观之极。
“倘若这笔数额惊人的银子真的被运往长安,那么通常会有两条途径,一是最便当的方式,走水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虽慢一些但只要配备高手护送,相对安全。另一种方式相对较快,就是用马车运送,中途换马不换车,若昨日晚间出发,眼下恐怕已经过了华阴。”师清影请启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