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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醉正想着心事脑壳突然疼了一下,身边的秦塞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后正瞪着他,这看似随意的一下竟差点把自认在江湖上勉强还算得上高手的他敲晕,他看了眼貌似有些较真的秦塞,立即闭上了嘴巴。
邵侠接着说道:
“脱身后我俩很快汇合一处,凭借我对车辙的辨认和他惊人的嗅觉,我们一路找到了灞河边上,发现车辙和气息都消失了,过河后,玄空又闻到了那些马车的气息,沿着微弱的气息走了一会儿,我也再度发现了这数十辆重车行过的车辙。按照这两个线索的指引,我们不久后就找到了那座杏花林中最高的塔楼下面,并发现了这塔楼中的一个大秘密。”
抬头看了眼秦塞皱着眉头疑惑的目光,邵侠摇了摇头接着道:
“这塔楼地下竟建有六层建筑!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和玄空作了分工,玄空在一层入口处守门望风,我下去探试。这六层建筑的上面三层没什么特别,放置了大量的酒,四层和五层竟是蛇房,养了不计其数的毒蛇,仅仅是掩着鼻子闻到的一丝腥臭,就差点让我晕倒在里面。最后一层,储存了大量金银珠宝,黄金不下十万两,白银粗略估计约二百万两上下,各种珠宝不计其数。从四层开始,用的全是洛阳那老不羞的铸造的锁,也就是我在他那儿偷看了这么久手艺,否则还真有点够呛。出来以后,就看到了已经受了重伤的你俩。”
潘玉醉那里的情况秦塞直接没有过问,本来也没给他安排什么重要任务。倒是陆大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因脸盘子太大让本来不小却显得有些樱桃小口气质的嘴巴连张了几下都没说话,大而厚的手掌在白嫩的下巴下面搓来搓去,两条狭长肉缝中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
秦塞知道这胖子自小心里就藏不住事,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故意不去问他想说什么,抿了口杯中茶水,问房福道:
“宅子里昨晚没什么事吧?”
“事倒没什么事,只是今日一大早,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给您的,当时您刚睡下,我没敢打扰。”房福说着话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放在那由一整张花梨木大板架起的桌面上轻推给了秦塞。
秦塞没打开就知道这信是师父陶忘机派人送来的,舍得把宣城白老爷子亲手制作的熟宣糊成信封的人除了自己的师父他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拆开后一看果不其然,字体嚣张至极、跋扈之至,寥寥数字剑拔弩张的像要把苍穹刺破,这当然一定绝对是那老头亲笔所写:
“歇两天就回家吧。”
洛阳城四季成衣坊小餐厅,昨夜大显神威的伍丰道长一改凌空而立挥手间尽收毒蜂惊跑放蜂人的仙风道骨形象,用宽大的道袍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直至此时,师清影等人才发现道长这身裁剪得当面料昂贵的道袍布满了污渍,尤其是两个袖口,包浆厚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位细看之下才发现实际年龄可能连三十岁都不足的道人喝了一大口茶水,呼呼漱了几下口将茶水咽进肚子,捋了下稀疏的有些可怜的胡须说道:
“看来,我那好兄弟秦塞并没有骗我,这几样东西确实做的很地道,不在刘老六之下,他前天说让我在这成衣坊住上些日子,我这人脸皮薄,不太会拒绝人,就在这住一段时间吧。听秦塞说这里的厨师手上功夫很是硬实,如果再多几样菜式,那就更好了,等他回来后我好好和他聚几天。”
眼下成衣坊实力相对薄弱,对这位道人留下来等秦塞师清影等人求之不得,能够凌空而立而且让师清影这用理境中级高手都完全感觉不到修为,这位道袍脏到了新高度的道人,武功极有可能达到了仅存于传说之中的入道三境。
最近几十年,武林中对武功修为的评判远比以往更加精细,武道通玄又学究天人的陶忘机将天下武人的修为分为三大关:即合理、入道和开天,其中合理三境学理、明理、用理已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学武之人千千万万,真正能练出内力的永远是极少数,完成内力向真气转化的基本可算是宗师级人物了。而入道后的道可、道非、常道三境则被大多数江湖人视为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玄之又玄,九层九的武林人士听说过有人入道,却只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凌驾于传统意义的高手之上的传说,似乎仅存于让初入江湖的雏鸟心驰神往的故事里。至于开天境,连神仙般的陶忘机本人都坦言仅存于猜想之中,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有这种存在。
师清影的见识当然远非那些从未得见过入道宗师的江湖人可比,且不说被外人当做神仙中人的师父陶忘机,即便是不显山不露水以棋艺闻名的二师兄桂天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