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面带微笑的漂亮小伙儿走到了路边,以往碰到这种长相过于英俊的年轻人从来都是打到哭爹喊娘为止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宽阔官道边上碗口粗的梧桐树旁,秦塞看着汉子手中京郊农民口中称之为双手带的朴刀,微微摆了摆手,那个靠着脸上的刀疤才在一众地痞无赖中颇具威严的汉子听话的将手中的唬人利器递了过去,秦塞接过朴刀,背对着官道中间的众人低声道:
“老兄,我们呢,今天需要从这路上回京城,你看,我们悄悄的过去,不打扰大家,你高高手,借个道,如何?”
那疤脸摇摇头道:
“不如何,老子的兵器虽然暂时在你手上,我随时可以拿过来切下你的脑袋,信不信?不让过就是不让过!”
秦塞闻言,也不答话,左手提着那把朴刀,右手食指和拇指在刀身上随意的捏了几下,那刀身顿时弯成了狗腿状,钢口显然比农人锄地的锄头强不了多少,在刀疤脸震惊的目光中,秦塞食指和中指并拢,自刀身与刀柄的接口处向后轻轻一抿,刀身又变成了笔直,只是貌似比被捏弯之前变长了约莫有三四寸的样子。
亲眼目睹了这将朴刀当成面条般的捏弯撸直骇人功夫,刀疤双眼瞪成了牛眼,在这一年中最冷的时光里,额头竟冒出了汗珠,两腿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不由得想象若是那几根手指捏到自己身上某处是什么后果。英俊到让人生不出嫉妒之情面带微笑的青年将朴刀塞回刀疤脸手中,大步向官道中间走去,对同行的师清影等人挥挥手,众人翻身上马,刀疤脸同行的一帮人刚想拦下来,路边刚转过身来的刀疤大声喊道;
“别~”这声音仿佛是不情不愿的被他从嗓子里硬生生的给挤出来的一般,出口后刀疤脸自己都感觉陌生无比,好在拦路的十余名地痞听出了是自家老大的声音,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道路。
秦塞等人骑马跑出不到三里路,再次被拦了下来,这次的拦路人的数量明显比疤脸那批人多。五六十人站在官道中间,骑在马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把一个人团团围在中间,以秦塞等人的眼光,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数十人的身手远非疤脸等地痞可比,人群中间的三个中年人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内力波动,应该是跨进了学理境门槛。
这就有些奇怪了,须知就算这官渡算的上大镇甸,较之一般的县城还是小了不少,而一般的县城也很难有三个学理境高手同时出现。
虽然一身真气不复存在,秦塞的眼睛还和之前一样,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看不出内力波动更无真气流转的青衣年轻人一脸淡定,仿佛根本就没把这明显来者不善的数十人放在眼中。
这年轻人给秦塞的第一感觉就是平凡、普通,身高平凡、身材平凡、五官平凡,就连腰间挎着的剑看起来都平平无奇,脸上既没有普通年轻人被一大帮坏人找麻烦的惊惧,有没有武林高手看到地痞流氓的轻蔑,总之是从头到脚透露着平凡。
似乎毫不在意学理境高人的名声受损,那三个中年男人慢慢向平凡青年靠近的同时,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刃。一个人缓缓抽出了悬在身侧的鬼头刀,一个人从身后的两个青年手中接过了分量明显不轻的熟铜棍,另一人两手一分从身后拔出了一对极少显露于江湖的奇门兵器——子母钺。
三个中年男人各自手持兵器摆出最容易出手的架势,脚下微微挪动,一小步一小步向那年轻人挪去。
那一身麻布青衣的平凡年轻人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此时他身上唯一的不平凡之处,可能就是眼下面对来者不善的数十人的波澜不惊了,或许正是这份波澜不惊,才让那三个明显是老江湖的学理境高手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这小子不错,有咱潘二公子的风范!”吭哧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句名言,伸长脖子骑在马上的潘玉醉立即聒噪道,这个面皮功夫相当出类拔萃的漂亮公子再次凭着从他小姑那学来的绝招战胜了秦塞和玄空,得以一起回三无斋。
“面如平湖固然不假,胸有惊雷?还远着呢!”秦塞看着那连腰间那把平凡宝剑都没拔出气息毫无波澜的青年说道。
就像是为了印证秦塞的话一般,那毫不起眼的青年突然侧身一个垫步,闪到手托熟铜棍的中年人面前,提膝翻胯蹬腿,一式干净利落的侧踹腿看起来毫无风驰电掣来不及躲闪的感觉,可那熟铜棍中年人偏偏没能躲开,被踹中胸口的他连手托金黄色棍棒的姿势都没变就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身后的那群手上显然都有些功夫的随从被撞翻了一大片。
青年收回建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