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势力的低头,是女帝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本来以为他们能坚挺一会儿,毕竟当初跟她许诺的时候,那一个个可都是信誓旦旦的。
女帝被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他们能成大事。
没想到,徐天华才处理了两个勋贵,就让这些人全部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连他们当中最德高望重的镇国公,此刻都退避三舍。
原因无他,镇国公家中也有要珍惜的人。
人活在世,总有牵挂。
没有牵挂的人,可能有,但绝对不多。
对付那种了无牵挂的人,徐天华只有一种对待方式。
那就是杀!
没有折服的必要!
徐天华看镇国公服软,便转头看向女帝道:“陛下,微臣刚刚处理了两个口出狂言的狂徒,如有些僭越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他真的好有礼貌啊!
明明已经权倾天下,竟然还能这么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僭越臣子的本分!
如果他的做法也没有僭越就更好了!
干着独断超纲的事,行着无可挑剔的礼。
女帝无奈至极,但还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相国大人言重了,大家谁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皆是为国为民啊!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朕听着难受。谁不知道相国大人国为民啊!众多大臣更是口口相传你的功绩!你现在这么说,不是打他们的脸吗?当然,朕知道,此事确是朕思虑不周了,朕当下罪己诏,给相国赔不是。”
听着女帝阴阳怪气的道歉,徐天华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小女帝这是嘴痒痒了吗?竟然敢如此阴阳怪气的与他说话。
难道她真的天真到以为,徐天华处理那两个勋贵是为了替她撒气呀?
这是什么脑爆发了?
徐天华能惯着她?
好好好,既然你不会道歉的话,那我只好叫个懂事的人来教你如何道歉了。
只见徐天华在大臣中一阵搜索,突然就看到了在那里坐立不安的礼部尚书。
看到徐天华的目光扫射过来,苏哲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联想女帝之前奇特的道歉,他顿时明悟了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徐相国竟然让他当这个马前卒。
这种事吧,苏哲主要是觉得有点毁人设。
这种活儿,以前不是李春芳干,就是姜天明或者姜天羽干。
刚刚只是觉得有一些骚痒,挠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被相国注意到了。
欲哭无泪的苏哲立马挺身而出,对着女帝谏言道:“陛下竟然选择了道歉,微臣觉得就该有一个道歉的样子。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微臣可是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诚意呀。如果这诚意,连微臣都听不出来。那百官想必也没听出来,更何况天下万民了。”
女帝立马回怼道:“朕没有诚意吗?明明是你自己听不出来,怎么还牵扯到了天下万民?你能代表天下万民吗?还是谁已经猖獗到能代表整个天下的意志了?”
苏哲听后立马硬气回击道:“陛下言之大谬,实乃昏君之言也。不妨陛下问问台下诸臣,到底有几人能听出陛下的诚意?或者换个说法,陛下不妨问问门外的殿前武士,禁军,御林军,锦衣卫,东厂等。看看谁能听出陛下的道歉是有诚意的。”
苏哲目光如炬的看着女帝道:“只要有一人觉得陛下刚刚的道歉有诚意,微臣当自贬云省!”
乱臣贼子!
一群乱臣贼子!
他们竟然敢如此欺辱于朕!
刚刚还夸他们好有礼貌,转头就敢如此欺辱于朕!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问?问他奶奶个腿儿!
都是一丘之貉!
当然,女帝见惯了大场面。
指鹿为马都挺过来了,东田围猎也没气死。
苏哲现在训斥她算什么?
公开让她下不来台又算什么?
苏哲见女帝不吭声,便继续开口道:“陛下,道歉就要有一个道歉的样子。如果道歉都像您这样的话,恐怕天下的风气都会被您带坏。您作为天命之子,九五至尊,理应为天下带好头。如果从您这就起了不好的表率,那么天下的风气都会坏掉,到时候后世史书又将会怎么写您呢?”
女帝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掀起阵阵波涛汹涌。
当然,由于苏哲是跪在地上说的这些话,并没有看见。